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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十……您还有半个月的时间考虑呢!”

六奶奶连连点头。

说话之间,许培桢突然发现他媳妇儿不见了?!

他喊了几声春玲,不见有人应,急了。

六奶奶也愣住,先将那八千块钱贴身收好,然后左顾右盼,“春玲儿刚才还在呢!”

“培桢!培桢你过来!”关春玲的声音隐隐约给地从院子里头传了出来。

许培桢松了口气,循着声音走进院子,又走进了里屋,最后在主卧找到了关春玲。

因着下午请了沈老板来看家具,现在整个院子都是乱七八糟的。

其实呢,这宅子大归大,平时只有王秀凤和许致庭住。如今王秀凤已经带着儿媳把她自己屋里的东西给收拾完了……

主卧里满地垃圾,乱得不行。

但关春玲正一脸的兴奋,指着那张最贵重的花梨木的厢床顶,“培桢!你看!”

许培桢顺着妻子的指点,看向了……厢床的床顶。

明清时期大户人家的床,几乎是厢式床。

一张床、就像一个独立的小屋子似的。

除了靠墙壁的一侧是实木板之外,床头床尾是半镂空雕花窗,垂下帐子,就是一个极私密又透气的空间。

厢式床也是有顶的。

顶,也是用镂空雕花窗制成。

总之,一张床就是一件精美的工艺品!

此时关春玲指着厢床撑着床顶的一根床梁,问许培桢,“培桢你看,像吗?”

许培桢愣住。

他仔细地看着床顶的镂空雕花,只能看出大约是鱼儿跃龙门的图案?

像……

像什么?

关春玲一看许培桢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样子,就知道他没看出来。

她便提醒他,“那个啊!那个……鱼吻花!”

于是许培桢就更迷糊了,“什么鱼吻花?”

这不是鲤鱼跃龙门吗?

关春玲叹气,“前些天你不是去你妈单位收拾东西了吗?”

许培桢长长地抽了一口气。

他想起来了!

是的,在他母亲的遗物中,有一枚黄铜制成的钥匙。

那把钥匙细致精巧到宛如一枚美丽的发簪。

只是,“发簪”的头部是一条极漂亮的鱼,“发簪”的尾部弯了起来,才能让人猜出那是一把钥匙。

而那柄精致钥匙的花纹,确实与这厢床上的鱼吻花花纹很像。

然后——

关春玲绕到了床后,又朝着许培桢招了招手,“你再过来看看这个!”

许培桢和六奶奶跟着关春玲走到了后头。

看了半天,二人还是没能看出什么问题来,齐齐问道:

“怎么了?”

“看什么?”

关春玲叹气。

她左右找了找,找到一根鸡毛掸子,然后倒着抓,将手柄底部指向了一处镂空处,“……看这儿。”

许培桢和六奶奶睁大眼睛仔细看。

看了半晌——

终究是更年轻一些的许培桢率先看出了门道。

“别处的镂空全是木洞,那一处的木洞里……是不是包着块金属?好像有点反光的样子?”许培桢问道。

关春玲点头。

她刚才也参观过这张堪艺术品的厢床。

想着再过几天这院子就要易主了,

以后想再看,搞不好都要花钱去博馆馆看,

关春玲便仔细地打量着这张床。

然后发现了床梁上的秘密。

许培桢道:“我没带钥匙来呢!”

关春玲却压低了声音问六奶奶,“六婶儿,之前您是不是听说过,当初咱们本家爷爷把房本改成了我公公的名字时,还留了个遗嘱下来……”

“但房本儿在哪儿不知道,只知道房管所那边儿登记的户主是我公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