碰,也不算太吃亏。”
伊琳娜的口吻听起来十分无所谓,她手中握紧画框,心里安慰着自己,又忽然冷下脸,烦躁的挥手把那幅画给砸掉了。
东西碎裂成几瓣,她试探性的朝杜德看去,他侧身坐在沙发上,面色依旧平静,只是余光落在破损的画框上,略有不舍: “放心吧,她从未对我做过什么。”
…
打从搬进了这新屋子开始,家务事繁多,特莉就鲜少再去公园里卖吃的了。
每日清晨起来,她在屋里套了衣裳,围了长裙罩衫,也就出来,撸起袖子走进厨房里忙碌。
盛碳的篓子放在厨房的角落,昨天碳店才送过一回,装的满满的大块儿,铲上一铲子倒进炉子里,擦火柴燃了火,便可以烧热水用来洗脸。
水放着,就开始喂猫,黑豆住的地方在客厅里,它常睡在高背椅的软垫子上,特莉撕了一碗河里产的鱼干,用碟子装好放地上,就听见一阵敲门声。
是露易丝订的每天清晨的鲜奶,她给送奶工开了门,从玄关拿出空瓶还了,又才抱着两只玻璃瓶子回厨房,将那奶放炉子边上温着。
送奶工来过,也就是六点一刻左右,特莉又去敲家里孩子们的屋门儿。
埃洛伊斯通常听见响动就醒了,露易丝要她敲四五声才应,轮到托马斯时,特莉将门扭开,将黑豆放了进去,她靠在门边儿没一会儿,便听见了托马斯呵斥那猫的动静。
一家子鸡飞狗跳的争抢盥洗室,埃洛伊斯抱着牙刷和洁牙粉的盒子,避去了厨房里,打算用那儿的水槽。
“笃笃笃……”
特莉又从走廊里去开门,从肉店店员的手里接过来一个油纸包,又接了后面蔬店员工送来的紫皮葱胡萝卜,一兜子鸡蛋,她回了厨房。
打开油纸包,将里面的熏肉切吧切吧,葱与胡萝卜都切切,混在一起炒了,又煎一锅冒着油泡的鸡蛋,分进盘里,朝外头高声呼人来端。
等她擦了手出去,埃洛伊斯正在桌边倒温热的奶。
“今天是贝拉的生日,下午我把她接回来过,晚上好好吃一顿,你们想吃点儿什么?”
托马斯说想吃炸的肉丸子,露易丝说要去订一块儿蛋糕。
“那我今天早点回来,去买一只烧好的烤鸡,省的在家里弄费事儿。”她坐下来吃早餐,与露易丝商量要给贝拉买点生日礼物。
特莉闻言,心疼她的钱:“四五天前你才给她买了几身衣服让人送去了,已经尽够了,要买,不如先给你自己换双鞋。”
埃洛伊斯嘴里还咬着煎的肉,她底下头,往桌底瞧了瞧自己的鞋,好像确实很久没有换了,还是皮的,春天,再怎么说也该弄一双新的漂亮的布面鞋穿穿。
“我穿的戴的,都是店里给发下来的,自己买了也用不上。”埃洛伊斯想省钱,打算问露丝太太买一双去年积压在库里的存货布鞋。
这是助手的隐形福利之一,前几天看见仓库里有去年压下来的小女孩儿的衣裳外套,质量款式都还成,她便买下来让人跑腿送去了贝拉那,只花了售价五分之一的成本价。
“生日礼物还是得准备的,说起来,以贝拉现在的年龄,以及家里的经济状况,她应该能换更好的女校去读书。”
“我也这么认为。”
埃洛伊斯与露易丝对视,她们姐妹俩又想到了一处去了。
特莉觉得费钱,有些抗拒,但埃洛伊斯又劝。
“但凡能学会弹钢琴,或者绘画,或者一门别的语言,长大了她就能去给有钱人做家庭教师,教养小女孩,日子能比我们过得轻松些。”
纽约许多富豪给儿女请家庭教师,都十分舍得钱,一请就是三四位老师,那些女教师,阔绰的都能来她们店铺里消费饰品,也不全跟雇主有一腿。
即使不做家庭教师,能选的路也比她们要多。
她这份工作,碰见的糟心事儿实在太多。
埃洛伊斯思来想去,差点超过了出发坐车的时间,她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