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月,值了。”
她看着?血迹从床榻上蔓延下来,杨思梵已经说不出?话了。
她弯下腰,在她耳边轻声呢喃:“你猜,这个消息是谁告诉我的?”
犹如鬼怪呓语一般,印刻进杨思梵心中。
“杨思梵,你的一颗真心,早就被?人踩在脚下,一文不值。”
“包括你的孩子。”
眼泪从杨思梵眼角滑落,她哽咽地道:“不可能,不可能。”
李幼涵直起?身来,她垂眸看着?杨思梵,目光甚至带着?怜悯。
“他不会放过你的,因为你想要杀了他最心爱的人。”
“杨思梵,你应该感谢我,若是由他动手,不光这个孩子,你的命都保不住了。”
杨思梵泪如雨下。
“为什么?”
“我不够好吗?”
到了此时,她已经再无?求生的意志。
“为了陛下,我弃武从文,为了陛下,我开?始学习琴棋书画,为了他我手染鲜血,做尽了坏事。”
“到头?来。”
杨思梵咳嗽一声,哽咽地说不出?话。
她松开?双手,不再去保护抽痛的肚子。
因为孩子已经保不住了。
“我真是个笑话。”
李幼涵看着?她,面容冷酷。
“谁不是笑话?”她说。
————
李幼涵看着?杨思梵。
看她颓丧躺在床榻上,最终退开?半步。
她同她,已经无?话可说了。
说来也奇怪,方才寝殿中闹得这样厉害,可外面却?安安静静,一点声音都没有。
偌大的荷风宫仿佛只?有他们两人,一个站着?,一个躺着?,相顾无?言。
李幼涵脸上是冷酷至极的笑容,她一步步后退,脚步异常坚定,不去看已经丧失生意的杨思梵。
就在这时,她忽然?开?口?:“陛下,你都听见了吗?”
杨思梵猛地抬起?头?,她难以置信地看向李幼涵,眼眸里满是怨怼。
“你!”
李幼涵冷笑一声,说:“你以为我只?是为了知?道真相?我是为了让你再也没有明日。”
“光我知?道又有什么用呢?”
她话音落下,殿门倏然?而开?,一个高大的身影站在屏风外,只?留给杨思梵一个模糊的剪影。
“陛下。”
杨思梵泪如雨下:“陛下,臣妾知?道错了,还请陛下饶恕臣妾这一回。”
“陛下,臣妾有错,孩子却?无?辜。”
萧元宸没有回应她,他偏过头?,对身后的人道:“熙嫔小产,全力医治。”
很快,太医温郁金领着?女医,沉默地进了寝殿。
李幼涵没有再去看杨思梵,她拢了拢鬓边的碎发,一步步走出?了寝殿。
殿外,的确是萧元宸。
他一身藏青圆领袍,头?戴玉冠,面容冷峻,周身上下都是寒冰。
萧元宸负手而立,只?平静看着?大开?的宫门,看着?外面照不进来的阳光。
李幼涵只?看了他一眼,就收回了视线。
这位年轻的皇帝陛下的确天资过人,不仅面容俊秀,身姿也极其挺拔,这样的人站在面前,寻常女子自然?要动心。
不过李幼涵从来不觉得自己是寻常人。
她就看萧元宸不顺眼。
李幼涵站得离他很远,她也平静看着?宫殿外,看着?在院中自由飞翔的雏鸟。
“陛下,你让我做的我都做到了。”
李幼涵平静道:“我知?道陛下一言九鼎,答应的事情就不会反悔,所以我先谢过陛下。”
萧元宸问:“你想去哪里?”
李幼涵想了想,说:“我想去归隐寺,听说那?里的斋饭和茶点好吃。”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