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榻前,在她身后,一左一右站了两个人。

沈初宜头晕目眩,整个人还是迷糊的,她便也就?这样口齿不清地问:“我这是怎么了,这里,是,是何处?”

对面之人此时才开口:“初宜,这里很好,你不用?害怕。”

沈初宜愣了一下。

她呆呆看向?黑暗中的人影,半响才道:“娘娘?怎么是您?”

丽嫔倏然笑了。

她大手?一挥,身后的两人就?退了下去。

黑暗的卧房中,只剩下她们两个人。

“初宜啊,我是真的很心疼你。”

“你看,你为了我做了这么多事,为永福宫积了这么多福,若你还辛辛苦苦侍奉我,我也于心不忍。”

屋里很暗,没有点灯。

只有一团黑暗,侵蚀了对坐的两人。

沈初宜看不清丽嫔的面容,但她很清楚,丽嫔此刻脸上一定没有于心不忍的表情。

她或许面无表情,或许满脸畅快,总归是没有一丁点慈心的。

“昨日,红豆又?出了事。”

“所以?我总觉得,做宫女很危险,容易累坏了你,破坏了我们一起保护永福宫的大事。”

沈初宜:“……”

这话说?出来?,不知丽嫔自己相不相信。

反正沈初宜是从头到尾都不信的。

丽嫔也不需要沈初宜回答。

她就?像是终于能把心里话说?出口一般,对沈初宜谆谆教诲。

“初宜,你知道什么是对永福宫最好的吗?”

“那就?是你好好养身体,为我,为陛下怀上麟儿,只要丽嫔有了皇嗣,以?后肯定能升份位。”

“到时候我升你做大姑姑,我们一起享受荣华富贵。”

沈初宜觉得丽嫔一定是疯得太久,记忆都不好了。

之前她还说?过,若是沈初宜好好办事,以?后不用?沈初宜了,就?会给她一笔封赏,送她出宫与家人团聚。

现在就?又?换成了这个。

甚至还要沈初宜怀上皇嗣,生下孩子?。

沈初宜显得有些害怕,她声?音都哆嗦了:“娘娘,可咱们已经是欺君罔上了,若……若是叫人知道可怎么办?”

丽嫔听到这话,以?为沈初宜心动,忽然笑了一声?。

“你放心,我既然敢做,就?一定万无一失。”

她倏然起身,却没有上前。

她居高临下站在黑暗里,看着同样藏在黑暗里的沈初宜。

即便隔着重重寂夜,沈初宜也能感?受到她目光中的阴冷和癫狂。

“初宜,你就?在此处好好礼佛,潜心修养,若陛下翻牌,我再让人唤你去。”

“你得听话,好好努力,早日怀上皇子?,你我都好。”

说?罢,丽嫔拂袖而去。

————

沈初宜听到房门上锁的声?音。

她闭了闭眼睛,轻轻抚摸了一下有些紧张的小腹,然后便慢慢躺了下来?。

事已至此,焦急已全无用?处。

她把发髻里藏着的荷包取出,塞进腰带中,然后才重新起身,打?量这个房间。

即便黑暗,也能隐约看出轮廓。

她住的地方,是非常狭窄的内室,只能摆放一张床,一张桌,一把椅。

再往前看,就?是紧闭的门扉。

沈初宜安静听了一会儿,意识到外面确实无人,才轻手?轻脚下了床,来?到了那扇紧闭房门前。

屋里很黑,只能透过房门上的青纱,透进一点月色。

她轻轻推了推,发现房门没有上锁,便小心翼翼推门而出。

外面倒是比里室要宽敞,背对着她房门的位置,放了高高的佛台。

佛台之上,普贤菩萨宝相庄严,含笑静立。

佛台上放有鲜花、供果、香炉,台前摆放蒲团,用?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