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初难免不熟悉。
他身子弱是打娘胎带下来的毛病,精神屡次面对冲击,加上水土不服后更是孱弱,来到梁家后很快生了场大病。
他整日躺在病床上恹恹,姚冬天意外走错房间,这才和他认识。不同于谢闻的病弱寡言,姚冬天活泼开朗,渐渐地,两人竟成了朋友。
不像谢闻对梁叶青的人际交往了如指掌,梁叶青对他弟的交际圈只是有一个模模糊糊的印象。像姚冬天,他知道是谢闻的好友,但更具体的信息,他弟不常主动提及,他也就没主动问。
所以,当姚冬天生日那天,梁叶青独自在家,并发觉联系不上谢闻后,意识到了不对劲。
时针已经快要指向十二点,虽然次数少,谢闻过去也不是没有和朋友出去聚会,可无一例外都是在九点多,甚至更早时回家。
从来没有像今天一样晚归。
梁叶青皱着眉头,坐在寂静宽阔的客厅。黄妈他们早就去休息了,客厅里只有他一人,开着一盏昏黄的小灯,纤长的身影说不出的焦灼。
墙上精致昂贵的钟表秒针一格一格地跳动,提醒着有人没回家的消息。
梁叶青第十五次看向手机,屏幕上依旧没有任何消息。他在过去的半个小时里也拨打过好几次电话,却一次次被自动挂断,显示无人接听。
这种情况在平时几乎不可能发生,令他忍不住坐直了背,下意识往坏了想。
“这小子到底去哪儿了?”梁叶青皱紧眉,自言自语道。
他努力搜索脑海中的记忆,但由于平时并不怎么关注谢闻的交际圈,发现自己竟然不知道姚冬天、或者谢闻其他朋友的联系方式,有些汗颜。
梁叶青正想着还有没有别的办法,指尖在桌面轻叩,突然间,手机带动桌面震动起来。
他几乎是立刻接起电话,语气里是他都没发现的欣喜:“谢闻?”
但电话那头传来一个熟悉而焦急的声音,“不是不是,哥,我是姚冬天,谢闻他……他喝醉了……你能不能来接他一下?”
梁叶青心头一紧,不由得攥紧手机,提高音量道:“他在哪儿?”
姚冬天十分愧疚,他小声扭捏道:“我我我在一家酒吧,哥我马上把地址发你……唉,谢闻都平时不喝酒的,这次可能是饮料里含有酒精,他没注意……我们也没想到,真的对不起。”
梁叶青快步起身,从玄关盆栽的盒子中抓起车钥匙,脸色阴沉,“地址发给我,我马上过去。”
他等不及喊司机,迅速出门开车赶往酒吧。那辆深色的跑车在黑夜里飞驰,带着汹涌的声浪,令行人和路上车辆纷纷侧目。
梁叶青堪堪在红灯前停下。他知道谢闻平时滴酒不沾,想到这个点都没回家、甚至还需要姚冬天打电话,都不知道醉成了什么样。
他握紧了方向盘,骨节分明的手指用力到泛白,说不出的懊恼和烦躁。
绿灯一闪,梁叶青立刻将油门踩到底,如同离弦的箭一般飞出。
姚冬天生日的酒吧在繁华热闹的市中心,哪怕临近十二点也人来人往,到处都是穿着新潮时尚的年轻男女。
如果是过去,梁叶青一定会留意,甚至也会加入这样的人群,但此刻他根本无暇去欣赏,奔着酒吧深处走。
彩色炫目的灯光在此刻也光怪陆离起来,几位大胆的小年轻还用胳膊擦过他的背,梁叶青一眼就看见被围绕在一堆人里的谢闻,姚冬天和几个朋友站在一旁,看起来满脸愧疚。
谢闻静静趴在桌子上,不断变化的顶光在他脸上加重了眉骨和睫毛的阴影,平日里苍白到透明的脸,如今因酒精作用而两颊酡红,有着说不出的妖冶怪诞。
可他偏偏睡得很乖,眉毛因不舒服而轻轻蹙着,看得梁叶青又是说不出的心疼,连帐都懒得算,走过去想将他扶起。
醉酒的人身体是软而沉的,将所有体重都压到了梁叶青身上,可他并不觉得有想象中那般沉。梁叶青将他的胳膊架到自己身上,缓缓将人带起来,一旁的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