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后,他们都说我疯了。你瞧啊,你才是真的疯了。”
贺景珩森森对她笑着。
她的惨叫声惊破天地,久久回响在广场之上。
这才是温郁最痛苦的下场。不止失权失势,更不必命丧黄泉,而是亲眼看着她此生唯爱之人和最后的希望,暴毙在面前。
他们母子情分的隔阂,是从贺景珩初现聪慧之资,温郁就再也没有放下过心中的戒备。
她做好她的太后,已是他仁至义尽,他们本可以不用走到这一步的。
“人自作孽。”贺景珩冷笑一声。
大监以为他在说今日轮到陈氏斩首一事,立马面色凝重应和道:“是啊,陛下明明给过他们机会。”
那日起,若有主动前来请罪的世家,便可免于一死,安分在京中做个闲散小官。
可若为展士族风度“坚贞不屈”,菜市口可就日日热闹非凡了。
血渍日日清扫,却早已渗入石板砖中,留下满地的腥污。老百姓也不嫌此地污臭,每日前来寻曾欺压过自己的恶霸,对着砍下的头颅拍手叫好。
他终是学着他的父亲,血洗了这长安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