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的道理,温妙自然是懂得。她的好意,温妙不是蠢笨之人,也能够明白。
可她还是在意,白榆所做的一切明明于她自己有利,却大义凛然像是拯救了苍生一般。
白榆什么都有了,就连好名声也不费吹灰之力。
“沉星悬,我真后悔当时在酒楼没能直接杀了你。”
“娘娘慎言!”温妙身边的小太监忙不迭喊道。
温妙嘲弄地笑出了声,“瞧啊,就算是我宫中的人心,又何尝是向着我的。”
白榆喉头发紧,无奈至极,忽感同她讲这许多有如对牛弹琴。
“他们只是想护贵妃不被口出之祸连累罢了。”
温妙的命如何,全在她自己如何看待。
“贵妃若是向来以这般眼光视物...”白榆喉间莫名有些许哽咽,“何该过得不幸福。”
这是白榆此生对温妙说的最后一句话,也是最狠的一句。
她说完,便未有停留,加急步子赶往祈年殿。
坐上步撵之际,白榆又思及什么,不由苦笑了一下。
她这辈子最幸福的时候,恐怕是在温妙的眼里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