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伤口有些发炎,必须重新上药包扎。”医生和护士把病床团团围住,说话声吵醒了睡不安稳的病患。

“嗯嗯嗯?”我脑子一团浆糊,一睁眼四五个医生围着我,俯视看来。

我好怕他们下一句是:你醒了,手术很成功。

我努力睁大眼,两位夜间看守被医生隔开,一左一右站着,像两个互不相识的陌生人。

发烧使人智障,我脑子真转不动了。

医生一通操作下来,我手臂上的绷带重新换过一次药,仅存的左手被抓去打了吊针。

至此,双手全军覆没。

人类没有手大概也能活,只要给我一根伸进杯子里的空气吸管。

“水,水。”我急到哼出声,“给孩子喝口水吧。”

乱步先生手边正好放了一杯,似乎已经放凉了。

他闻言把水杯递过来,我示意他看我被裹成粽子的和被扎针的两只手。

水杯于是递到了我唇边。

我就着乱步先生的手大喝两口才觉得活过来了,脑子又能继续转了。

“乱步先生,你的手怎么了?”我疑惑地问。

皮肤像被火苗撩过似的一片赤红。

“没什么。”江户川乱步把手背到身后,“还喝不喝?”

喝,我连忙把杯子里剩下的水吞咽进喉,干燥的咽喉舒服不少。

喝完水我才发现自己背后出了一身汗,黑发黏在脖颈上,湿乎乎的。

赤司征十郎注意到我的视线,俯下身,手指轻轻拨开我侧颈上的湿发。

我痒得缩了一下,向他道了声谢。

“不用。”赤司征十郎捻了捻手指,转而说,“明天的早八还上吗?”

我咬一咬牙:“其实也不是不——”

我迎上两双没得商量的眼睛。

OK,我闭麦。

偃旗息鼓的病患像小乌龟缩壳一样把脑袋缩进被窝里,此时窗外天光隐约亮起,赤司征十郎关上灯,走出病房。

江户川乱步走在他后面两步,站到走廊中,顺手合上门。

房门合拢,屋内发烧睡觉的人听不见走廊的谈话声。

“乱步先生。”赤司征十郎率先开口,声音礼貌而疏离,“你应该明白,发烧的人意识模糊,并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所以,请别当真,好吗?”

第 28 章 玄学VS推理的第二十八天

我做了个梦。

梦里我养了两只猫,一只是品种名贵的赛级赤色波斯猫,矜持又高贵,吃的每一口猫粮都是奢侈的味道,我人比猫穷。

一只是德高望重的长者寄养在我家的绿眼黑猫,智商高到可以帮我做高数卷子,让人感叹怎么不送孩子去读博,我人比猫笨。

梦里我给他们的猫碗添水,一不小心给其中一只添多了。

两只猫猫激烈地吵了起来!骂骂咧咧的喵喵声让居委会砸门投诉,我跪在地上苦苦哀求,依然没能逃脱交噪音扰民罚金的凄惨命运。

居委会负责人鄙夷地指责我:休想狡辩,都是你一碗水没端平的错!

“!!!”

我猛地从床上坐起,惊魂未定地抚摸胸口。

钱包!我的钱包在哪里?让我看一眼余额!

看到余额,我安心了:笑死,根本交不起罚款。

黑鸟跳到我的膝盖上,蹭了蹭我的脸,我抱着土匪,大为感动:“养鸟不养猫,养猫不养鸟。土匪,我有你就够了。”

土匪傲然地挺起小胸脯。

“做噩梦了?”

赤司征十郎递过来一杯温水,他独自坐在病床边的椅子上,窗外洒下的阳光在他头顶蒙上淡淡的光晕。

“很可怕的梦。”我心有余悸,端着水杯不敢喝,“猫是嫉妒心那么强的生物吗?”

“也许。”赤司征十郎随口说,他探手摸了摸我的额头,“烧退了,还有哪里不舒服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