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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的安稳。

即使他们完全分不清‘于寒/于渡’到底哪个是虫父, 也还是自发的为他们都立了碑。

本就寿命不长的于渡就这么提前有了无数个墓碑,看着那些丰功伟绩碑……感觉自己从前的想法是不能白活一次, 现在莫名变成了没有白当一次于二,墓碑都跟着他分到了利息。

他很明白安德烈的心情,自从出事就没出现在安德烈面前,怕他看了年少的于寒影子, 触景生情再心疼,也怕他知道就连自己这个影子都即将离去而更加难过。

天下无不散之宴席, 生活本就是一盘散沙, 抓起一把,漏下一把……于渡相信,他会习惯的。

可即使安德烈努力的活着,也还是控制不住自己那颗时刻都在发疼的心,比从前当奴隶时更加心如死灰。

原本绿光明亮的眼睛深陷下去, 手腕枯瘦显骨, 每每好不容易睡着,却闭眼就会梦到那天晚上做的梦, 梦到他身上裂出无数的能量缝隙。

总是害怕的匆匆问:“您疼吗?”

也总听到他笑着答:“我疼啊。”

他从不逞英雄,也从不自诩高贵。

每次受伤或挨欺负也从不嘴硬, 疼就是疼,不爽就是不爽。

可他本就是英雄,也是万中无一的高贵。

却因为自己,一个不被允许和他在一起的低贱虫族,付出了生命。

此时的安德烈躺在床边,气息微弱,手里握着的是那只曾和雄主各戴了一个的战场检测心跳小项坠。

他曾在牢狱中借那次吵架机会吐槽过于寒,说他没有送过自己任何礼物。

现在回想起来,也还是想吐槽一下——真就除了这个任务道具之外……什么都没有留给我。

或许,还有更多留下的东西,比如说,那只帝星身份证,上面的配偶栏依旧是笑出一口白牙的于先生。

他却每次点开时都刺痛的快些拿走,看也不敢再看一眼。

安德烈也试图反抗过。

身为雌虫,总会有些好勇斗狠的想法。

他想带兵去把已经被撞塌了的星系吞并,不顾一切的把所有恶心的影子全都杀死……全杀死!

也在这个疯狂想法诞生,他冲动吩咐下去要点兵参战的十分钟后,就被弟弟按在了床上,死死压住!

“你疯了?”晋宁坐在一旁,神色肃穆的厉声问他:“帝国与帝国之间的战争,谁先明面上发动战争谁背骂名。你一个小小虫母,想私自对邻国动手?怎么,你是打算独立成国?你这样做,让于二白费苦心!白搭一条命给你创造了或许能长达千年的边界线和平!”

安德烈跪趴在床上,起初还在疯狗似得呲牙挣扎,后续则像个死尸一般,一动不动,连眼神都是木的。

后来,也有几只多事的侍虫询问,现在虫父没有了,是否要替换新的虫父。

安德烈第一次因为自己可悲的命运而起了杀心。

邻国杀不了!敌军杀不了!束缚!全都是束缚!

比被绳子捆着!被锁链压着!还要难受百倍!

那就把多嘴的杀了!

“谁想要虫父!就让他去陪死去的虫父!让他去陪!侍卫!杀了他!杀了他!!!”

安德烈红着眼,怒狠的指向他,倾泻着心里的怨,以及虫母必须生育的恨,仿佛这只多嘴的侍虫是一切的罪孽根源。

可最终,看着那个被抓扣在地上一脸慌张的侍虫……安德烈却又因为晋宁说的那个原因而放弃了想法。

这个星系中的每一条生命,都是他丈夫拿命换的……怎么能,这么胡作非为。

他跌坐在床,有气无力的低头苦笑着抬了下手:“算了……放走吧……永远别让我看见他……”

生活,把他逼的,一步都走不了。

杀不能杀,打不能打,哭不能哭,怨不能怨。

只能静止不动,等待最后的死亡。

有关那只比正常恒星大几十倍的蓝巨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