值得你计较!”
徐子敬一口气说到这儿,见盛睡鹤始终似笑非笑的看牢了自己,无论眼神还是面容竟没有丝毫变化,心头就有点发虚,暗道:“这情况不对啊!老子又是耍无赖、又是掏心窝子、又是戴高帽子,这能玩的手段都玩的差不多了,这小子……这小子才这么点年纪,怎么也该露点真实情绪了吧?”
之前他亲爹徐老侯爷对付盛老太爷,也是差不多的套路,可是把盛老太爷哄的眉开眼笑老怀大畅的!
然而盛睡鹤呢?
他简直是波澜不惊到无动于衷!
徐子敬所以几欲抓狂:“这小子器量是有多小?难道他铁了心要跟徐家闹翻了吗?!”
想到这里,他就有点沉不住气了,说道:“鹤儿,到底怎么样,你倒是说句真心话啊!你要是一直不肯开口,那世叔只能从今儿个起告假,天天去你门上苦苦哀求了——反正如今临近年关,衙门里头也没多少正经事,凭世叔的面子,告这几日假还是没问题的!”
本来想着盛睡鹤听到这话总该怕了吧?
结果就见这小子笑弯了眼,好整以暇道:“然后全长安的人都可以知道,世叔是怎么坑世交之后的了!不但为了太后身边作司几句似是而非的话,纵容女儿将我们兄妹赶出侯府,还赶尽杀绝的故意在小侄临考前拼命打扰,意图断绝小侄的上进之路……估计到时候长安城上下,都会揣测,您跟我们盛家到底有什么仇什么怨,要这样不遗余力的针对我们几个小辈?”
徐子敬:“……”
按着胸口,好悬没一口血吐出来!
第一百十七章 有没有可能是某种暗示……
徐子敬缓了好半晌,才咬牙切齿道:“你这个性子,可真不像盛家人!盛老爷子何等光风霁月就不提了,就是馨章兄,虽然擅长八面玲珑,却也不至于难以通融到你这地步!”
“世叔这么说,是因为您这几十年都没当面见过家父的缘故。”盛睡鹤听着,笑容不变,道,“我打个包票,家父若知道惟乔被令爱驱逐之事,跟你们徐家绝交的干脆,只会比小侄更决绝——世叔啊世叔,虽然徐老侯爷与夏侯老夫人,没少因为我们这行人前来长安跟您写家信,但显然,您还是不明白,惟乔是整个盛家的掌上明珠,意味着什么!”
他心中冷笑,盛兰辞为了这个女儿,混淆血脉、将偌大家产交与毫无血缘关系的外人,这样的事情都干出来了,为了盛惟乔,这位二十四孝亲爹还有什么事情做不出来?!
徐采葵下逐客令的如果是盛兰辞本人,盛兰辞兴许还能原谅她;但现在被下逐客令的是盛兰辞的心尖尖,盛兰辞不下阴手弄死徐采葵,就是顾念两家交情了!
所以别说盛睡鹤同样舍不得盛惟乔受半点委屈了,就算他现在对这女孩儿还是寻常兄妹情分,冲着盛兰辞在这件事情上必然的态度,他也不可能答应跟徐家和解!
今日之所以过来,说到底是为了安盛惟乔的心。
毕竟他昨天的挑拨离间跟洗脑实在太有效果了,以至于盛惟乔现在不仅仅对徐家没了多少好感,甚至还充满了防备与怀疑——这种情况下,盛睡鹤如果不跟宁威侯府保持表面上的客套友善的话,只怕盛惟乔就要担心宁威侯府会在暗中对他们不利了!
盛睡鹤手里虽有安她心的底牌,如今却不适合拿出来,既怕这女孩儿提心吊胆,当然只能同徐家虚与委蛇一番了。
当然这个考量他是绝对不会告诉徐家的。
这会盛睡鹤就笑着,说:“我们现在的祖母,虽然不是嫡亲祖母,到底是祖父继室,陪着祖父的时间,老实说比我们嫡亲祖母还要长!然而就是这位祖母,跟惟乔说话从来都是小心翼翼,半句呵斥都不敢的!”
他凝视着徐子敬,语气中没什么嘲讽的意思,就是很平淡的叙述,却让徐子敬无端感到一阵狼狈,“所以世叔不必在小侄身上下功夫了,这件事情,老实跟你说,就是我们祖父也不敢做主!”
“必然是要禀告到爹娘跟前,由爹娘亲自决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