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彼时盛兰辞连对亲生女儿都没说实话,对大姨子那就更不可能透露真相,是以轻描淡写的糊弄过去了。
这会盛惟乔记起来,不免将双眉蹙的更紧,“如果他当真如姨母当年推测的那样,出身非凡的话……即使他是个知恩图报的,怕就怕往后身世揭露,会被卷进什么漩涡里去!毕竟这两年咱们远在南风郡,都曾听闻,由于天子无子,朝堂上近年可不太平!”
盛兰辞欣慰道:“乖囡果然长大了,考虑事情越发的周到!不过乖囡放心吧,那块玉佩乃是鹤儿的先生留给他的,并非鹤儿所有。至于鹤儿本身的来历,因为他当时年纪小,已经不大记得清楚了,为父照他所言的线索去找过,应该是江南那边某户富家的幼子,随父母出海时,遭遇海难,因此流落玳瑁岛。”
“而他父母早已命丧海上,家产也由其他子嗣瓜分一空——那些人前两年还因为一些银钱上的纠纷闹过一场,以至于兄弟之间都不怎么来往了。可见鹤儿纵然想回他真正的家里去认祖归宗,他们为了不将祖产匀出鹤儿的那份,多半也不会认他的。”
“何况那户人家也只是寻常富家,论财力,论士林中的人脉,哪能跟咱们家比?鹤儿的亲生父母不缺继嗣之人,他留在咱们家,不会断了他亲生父母那边的传承,亦是成全了他跟他嫡亲兄长们之间的情分,正是两全其美!”
盛惟乔这才松了口气,道:“难道他当初小小年纪就知道要念书,原来是江南出来的。传闻那儿文事繁华,牧童老妇都能信口拈来一段典故——说起来公孙海主也算有眼力了,只是关键时刻到底没撑住。”
盛兰辞但笑不语,心说:“公孙夙他就算那次扛住了,为了我儿你,为父少不得再来一次!不将他们义兄弟离间了,为父怎么放心让那孩子进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