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希瑶连饭都没做,一个个嚷嚷着肚子饿。
张希瑶只好给他们做昨天晚上吃的疙瘩汤。
里面还放了刚刚捞出来的甜菜细丝。虽然甜份已经被熬出大半,但还有一部分残留在上面。这疙瘩汤麻中带甜,张希瑶觉得很难吃,但家里人却是吃得津津有味。
吃完饭,孩子们又撒欢出去找知了猴的壳。
张希瑶不想出去,她就在家等着检验她的成果。
在等候时,她拿了本书在地上用树枝练字。繁体字的笔划特别多,她只能反复练习,加深印象。
她忙着写字时,有个五岁出头的男童蹲到她旁边。他穿着开裆裤,好奇盯着地上的字,问她这是什么。
张希瑶就告诉他,“这是黄!”
她指了指太阳,“太阳的颜色是金黄色。黄指的是颜色。”
男童跟着念了一声。四郎在院子里推磨,听到阿瑶跟人说话,好奇出来,看到她跟男童说话,忙拉了下她袖子,“阿瑶姐,这是大奶奶家的石子。”
石子听到四郎叫他名字,似乎有些紧张。
张希瑶冲他笑笑,又侧头看向四郎,“没事的。大人的事不关我们小辈的事情。”
她指着字让四郎跟着一块念。
四郎念了两声,又去院子里推磨了。石子蹲在地上,拿着树枝跟着张希瑶一块练。
第33章
张希瑶正在教石子写字, 突然有个姑娘期期艾艾走过来。她一时拿不准这人是谁。也不知原身认不认得她。
但让她诧异的是这姑娘头上居然戴着花环。
就在她犹豫要不要叫四郎出来时,却见二郎从不远处匆匆忙忙跑地来,“杏花, 你怎么来了?”
杏花有点拘谨,两手一直攥在一起, “我……我是来问问还收不收人开荒?”
“你要开荒?”二郎想都不想就拒绝, “你怎么能开荒呢?!这活多苦啊。”
杏花抿唇,“我爹想将我送进王地主家做事。我不想去。”
王地主就是张希瑶家赁地的主家。也是全村上下唯一的地主。家里有上百亩好田。
所有的地主在买地时都是一副尖酸刻薄的嘴脸。等地收上来后, 又会给佃户好脸色,希望他们能好好为自己卖命。
王地主表面看起来和蔼可亲,可是满村上下谁都知道他对家人有多吝啬。
他家有磨盘, 却从来不借村里人用。家里那么多地,收上来的谷子都让家人磨面,再卖给村里人,就为了赚磨面费。
他一个女儿和两个儿子都是穿打满补丁的旧衣, 跟村里最穷苦的人家有得一拼。
这也就罢了, 他大女儿到了岁数嫁人, 他为了省嫁妆, 直接将她嫁给村里有名的破落户良子。良家也就三亩薄田。前些年闹饥荒, 王家大女儿饿得面黄肌瘦,上门向他借粮,他直接将人撵出屋,不许家人接济。要不然良叔也不会走投无路吃毒蘑菇。
王地主对亲女儿不好,对亲儿子也不遑多让。
他给儿子娶媳妇时, 不看家世, 就图对方给的嫁妆高,愣是给大儿子娶了一个又丑又黑又胖的丑媳妇进门。原本这大儿媳妇进门时有两百斤, 在他家过了六年,愣是瘦成一道闪电。
对自己的亲女儿、亲儿子尚且如此吝啬,对找来的帮工,他又能有多好?!
张希瑶也是跟阿奶摆摊卖吃食时,听阿奶唠嗑时讲的。
这杏花是个可怜人。母亲生她最小的弟弟时难产死了,父亲给人盖房子从房顶掉下来受了伤,干不了重活。她是老大,从小就要照顾三个弟弟。她上头还有经常生病的爷奶要养活。
早些年家里有十亩地,赁出去六亩,她自己种四亩。种上来的粮食,还有赁地的租子,交完税,日子也算勉强过活。
可弟弟这不是大了嘛。她爹张罗给大弟娶媳妇,就想让她给王地主家做帮工赚些钱。
村里人对王地主家那是再清楚不过。杏花不想去王地主家,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