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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岁无忧 十尾兔 124027 字 1个月前

?今荒芜的世界染上红,彻底成为人间地狱。

阿染到时, 厢族已至边凉城外。

举起镰刀反抗的普通牧民, 被骑着大马的人一刀砍杀。

孩童被母亲抱在怀里, 又一起被铁蹄践踏。

哭喊嘶吼此起彼伏,叫嚣着绝望。

……

他们?血沿着黄色地面流到流到阿染脚下, 一抹红色消失在黑色的靴子上, 仿佛再无踪迹。

厢族人多年未在边境作乱,如?今一朝乱起,便打?

了许多人措手不及。

大雁强盛,厢族连连被削弱, 他们?到底哪里来的勇气发兵?

无非是萧遂清理了大雁众多高手,那些能力抗厢族高手的存在, 早就相继折戟, 仅剩的一个姜阿染, 她真的会出手吗?

姜家从来镇守边凉, 数代人抵御厢兵, 将厢族死死抵挡在关外,无数姜家人的血留在这?片土地上。

可是, 姜长安被害,姜家满门被灭。

忠心的镇北大将军府落了那么个下场, 即便平冤,死去的人也已经死去,姜家唯一剩下的血脉姜阿染,真的还会替大雁出手吗?

在今日之前,阿染自己也不知道答案。

一路疾驰而来,她最初也只是想看看姜家数代镇守的边凉,尚无其他想法。

厢族人猖狂大笑着朝城门冲来,马鞭、长枪,都是他们?收割战利品的利器,他们?正朝着关内一片沃土而去。

边凉百姓们?四?散逃离,尖叫声、嘶吼声,响彻在满地鲜红的世界。

唐玄机呼吸一重,下意?识看向前面站着的人,声音晦涩——

“你……要出手吗?”

不是出手救人,也不是出手杀人,而是像姜长安、像以往所有?的姜家人一样,立在边凉,守卫大雁。

阿染盯着脚下的红色,久久不言。

她一直以来的心愿是要做最潇洒的刀客,在活着的每一天肆意?快活,她要像一把刀,坚韧锋利,她这?一生,只为自己而活,她的每一天,只求随心所欲、无所顾忌。

没?人能让她背上包袱,也没?什么值得她守护。

如?今萧遂死了,人生只剩下三天,她终于能过上最想要的生活,真正轻松而自由?自在的生活。

阿染喃喃:“生死有?命富贵在天,天下众生,泱泱百姓,又与我何干?我只剩三天,当随心所欲,为自己而活……”

只是一句喃喃,唐玄机不再说话,更不会置喙。

姜阿染此人,无论做什么选择,都已经对得起天下人,无需旁人评价。

阿染垂着头,风吹起黑衣飘飞。

红色还在蔓延,漆黑的长靴有?与边凉不同的华贵,红色触及黑色,仿佛消失不见,但它又那么真切的存在。

她应该走?,珍惜仅剩的三天。

无论是喝上几坛酒,还是见一见爱人,甚至与朋友聊上一聊,都是自由?。

可为什么脚挪不动?

为什么她的心跳加速,血液流动仿佛变得清晰,连带着骨子里面的东西?都在叫嚣、愤怒。

厢族人骑着大马冲过来,他们?狞笑着,张狂肆意?,他们?无所顾忌,放肆而为,因为他们?知道,这?边凉再无阻挡他们?的存在。

姜家还在时,他们?多次被撵回去。

姜家灭门后?第一次踏入边凉,竟如?此轻松。

“女人!”风吹起阿染帷帽,隐隐露出半张脸,马上之人远远见到,笑容越发张狂,“哈哈哈,还是个年轻的漂亮小娘子!”

有?人快马加鞭,冲出队伍,越过众人向阿染冲过来。

在靠近时,他朝着阿染伸出手,要将她掳到马上,正如?同他们?身?后?拴着的女人,个个衣衫褴褛,如?同一块破布。

在他们?眼中,这?些不是人,是战利品。

阿染是他们?盯上的又一个战利品,粗糙脏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