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诶?是睡着了嗎?

對方作為黑手黨,卻對自己毫無防備,信賴地靠在自己的肩膀上。悠馬對此感覺驚訝,身體微微繃緊,有些不知所措。

剛剛心中的不安,忽然一下子被抛到了腦後。

青年閉着眼睛,平時看上去那副銳利的表情此時卻變得安靜又柔和,赭紅色的發絲柔軟地蹭過脖頸處的皮膚,讓人有些發癢。

這幅模樣的中也莫名讓一之濑悠馬感覺到一絲新奇,忍不住用餘光多看了幾眼。

赭發青年的臉頰上落下幾根發絲,看着便令人感覺發癢。

一之濑悠馬猶豫片刻,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想要将那根發絲拂到一旁。

然而手指剛伸到青年的臉前,卻被對方一把攥住。

中原中也這才睜開眼睛,微微擡起頭,钴藍色的眸子裏倒映出黑發少年被吓了一跳的表情,警惕瞬間散去。

他拉起悠的手,放在臉頰上蹭了蹭,像是小狗一樣嗅了嗅味道,聲音有些含糊不清。

“什麽啊,原來是悠啊……”

說完之後,又重新閉上了眼睛,繼續靠着他休息。

只是他的手還是緊緊攥着自己的手。

嗚、嗚哇,吓我一跳……

一之濑悠馬剛把怦怦直跳的心髒安撫下來,然而緊接着,一股重量從另一邊壓了過來。

原本正在看書的太宰治,不知什麽時候放下手中的文庫本。穿着沙色風衣的青年的身體忽然一倒,閉眼依靠着身旁黑發少年的腦袋上。

像是被一只大黑貓壓住了身體,完全無法動彈。

這家夥明明比自己高多了,硬是做出這種動作難道不覺得別扭嗎?

一之濑悠馬忍不住在心中咬牙切齒地腹诽。

他敢打賭,太宰這家夥絕對是在裝睡!

“喂、太宰,你是故意的吧!”

黑發少年特意壓低了聲音,似乎是怕吵到靠在自己肩膀上的中原中也。

然而壓在自己腦袋上的太宰治卻充耳不聞,呼吸平緩,仿佛真的睡着了一樣。

如果一直保持着這種姿勢到下車的話,自己晚上就會肌肉酸痛了吧。

一之濑悠馬磨着後槽牙,卻沒有真的亂動。

他只好努力坐直身體,讓這兩個家夥靠得更舒服些。

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要這麽做,明明只要推開他們就好了。

但卻又莫名的感到了一絲莫名的情緒。

耳邊是屬于不屬于自己的呼吸聲,平緩又安寧,讓他産生一種自己似乎是被依賴着的錯覺。

不過好在他這種有些別扭的姿勢并沒有維持多久,中原中也便從睡夢中醒過來。

意識到自己剛剛一直都是靠着對方睡,赭發青年的臉頰一點點爬上了紅暈,有些不好意思。

本能地擡起手想要壓低帽檐擋住自己的表情,卻發現自己腦袋上的帽子正放在膝蓋上,一下摸了個空,一時間有些尴尬。

太宰治這個時候,似乎也慢悠悠地醒過來,還煞有其事地打了個哈欠。

如此精準地把握時間醒過來,所以剛剛就是在裝睡對吧!

一之濑悠馬在心中吐槽着,揉了揉自己的肩膀。

時間比想象中過去的要快,中午的時候便已經到了北海道劄幌車站。

“這裏已經有積雪了啊。”

中原中也下車,看到車站附近的花壇裏,綠色的灌木植株上已經覆蓋上一層棉絮般潔白的雪,忍不住感慨道。

橫濱靠海,氣候濕潤,一月才開始進入雪季;雖然每年冬天也會下雪,但雪來得快,化得也快。

北海道則不一樣了,位于日本列島的最北段,早在十月份便開始下雪,到了十二月份,早就在在各地累積起厚厚的雪層。

他們到劄幌的時候,雪正好停了。

一之濑悠馬跟在中原中也的身後下了車,離開了溫暖的車廂,走下站臺後,溫度直降的空氣令他忍不住打了個噴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