訴了他答案。
現在的悠已經沒有了當時在高專時期的那副身體,咒力也只是普通人的水準,甚至已經看不見咒靈;就連伊地知那家夥,努努力也還是能祓除掉三級咒靈呢。
比之前還要弱小,這怎麽行,放着不管的話,不知什麽時候就會無聲無息地死在外面的吧。
蒼藍色的眸子閃過一絲暗光,将湛藍色的天空染上一抹黑色。
“術式也沒有了嗎?這倒是件好事嘛。至少這下你沒辦法胡來了吧。”
腦內,不好的記憶再次湧現。
穿着和服的黑發少年淡漠的臉上,浮現出孤注一擲的傲然笑意,毫不猶豫地将那支箭矢插入自己的腦髓之中。
那種疼痛,自己可也是親身體會過的——在他重要的友人手中。
即便如此,然而在反轉術式的加持之下,大腦依舊運轉,卻變得瘋狂無節制——這或許就是反轉術式帶來的必然的副作用吧。
懊惱?怨恨?哈,當時大概也是有的吧。
然而這些亂七八糟的負面情緒,卻在年複一年的時光之間逐漸被磨損、消耗,逐漸變為另一種令人瘋狂又恍惚的凝滞感。
最喜歡的小貓朝着自己伸出爪子,狠狠地撓出一道深深的血痕。
比起留在身體上的疼痛,他更加無法接受的,是小貓在撓完自己後,像是泡沫般消失不見。
在他和傑的注視下,那個嬌小的黑色身影滿身是血,卻一點點變得透明,在光亮之中消失不見,像是童話書裏在太陽光中化為泡沫的小美人魚。
六眼無法再捕捉到咒力,甚至想要對其施加詛咒,卻都找不到能夠詛咒的靈魂。
人能死而複生嗎?
消失的靈魂能再次歸來嗎?
這些卻是「六眼」無法告知自己答案的問題。
現在,自顧自消失的小貓,卻又突然從眼前跳了出來。
五條悟眯起眼睛,藍眸之中的光彩似乎更亮了一分。
然而,被對方緊緊盯着,又是這麽一副如同長輩逗弄着小孩子般屈辱的姿勢之下,一之濑悠馬感覺到自己腦袋上的黑發幾乎炸起毛,咬牙切齒地沖着這個陌生又奇怪的白毛男罵道。
“喂、喂!把我放下來!”
“什麽‘喂’,是悟啦。啧,真沒禮貌……啊,說起來,悠看起來也就十六、七歲的樣子吧?那應該叫我哥哥了吶。”
五條悟眯起眼睛,嘴角咧開惡劣的笑容,
“來,喊一聲‘悟哥哥’。”
“……神經病。”
不知道為什麽,對着五條悟這張雖然好看,但是莫名十分欠揍的臉,一之濑悠馬心中升起一股想要一腳踹過去的暴躁情緒。
黑發少年當然不肯屈服,咬着後槽牙,從齒縫中擠出一句罵人的話;原本還算安靜的四肢開始掙紮蹬踹。
見手中的小貓開始撲騰,越來越不好控制,五條悟微微蹙起眉,半哄半嘟囔着,把他放下。
“好啦,把你放下就是了。”
終于,他的腳能夠碰到地面,心中總算多了一絲安全感。
一之濑悠馬松了一口氣,下意識觀察周圍的環境。
“這裏是……隧道內?和當時我和太宰看到的景象似乎沒區別啊。”
聽到悠的口中提到另一個陌生男人的名字,五條悟微微皺眉,身上散發着不爽的低氣壓。
一之濑悠馬光顧着看周圍,完全忽視了五條悟的情緒。
“不。不一樣。”他碎碎念地否定了自己,“這邊看不到光,只有頂燈的黃光。要怎麽從這裏出去呢……”
“你想光憑腳走的話,走一輩子可都是出不去的。”
五條悟嘲笑着說道,幹脆擡手演示。
地上某個石塊忽然飄起,緊接着,在五條悟的操控之下,朝着隧道口的一端飛去,刮起的風聲逐漸遠離;然而,并沒有過去多久,那股風聲卻越來越響,由遠及近。
最終,剛剛那個石塊,原封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