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濑繪裏奈的那一刻,立即從座位上跳了下來,仿佛早就預料到這件事一般。

“诶?您怎麽在這裏?”

“因為委托啦委托,我只是一時興起,覺得那起宅邸密室失竊案算是有趣所以才過來的,哼哼,畢竟沒有我,你們應該想不到真正的犯人其實是只鹦鹉吧*。”

亂步像個得意洋洋的小朋友,炫耀着自己的厲害之處。不過很快他又拉下來臉,撅着嘴抱怨道,

“剛結束失竊案,就聽見這邊沒用的警察先生們,居然要将這起火車案件的死者以自殺為結論結案。”

“哈?都是白癡嗎?線索不都放在這裏了嗎——”

“亂步先生!就算是您,說這種話也未免太過分了吧!”

繪裏奈偷偷看了眼自家上司,那個地中海男人的臉上露出了憤怒的神色。

沒辦法,她只好硬着頭皮,替抹不開顏面的上司說軟話。

“亂步先生,您看……”

“啧,名偵探不是說過了嗎。這麽簡單的漏洞,在路邊随便找一個家夥都能看出來的啊!”

然而江戶川亂步可不會給她留面子。

向來任性慣了的的大偵探性格倨傲,除了偵探社的社長福澤谕吉以外,沒有人能治得住他。

“不相信?哼,名偵探就證明給你看好了——喂,那邊的弟弟君,快點過來啦!”

一之濑悠馬愣了愣,慢半拍地才反應過來,用手指指了指自己。

“……哈?我?”

“不是你還是誰,這裏的弟弟只有你一個吧。”

“可是,辦公區外人是不能進來的……”

“少廢話啦,快點過來嘛!”

一旁的警督估計還在氣頭上,并沒有阻止。

繪裏奈尴尬地笑了笑,朝他小幅度地點了點頭,一之濑悠馬這才慢吞吞地走過來。

真是的,怎麽會遇上這種事啊……

一之濑悠馬小聲地腹诽着。

他還在心中嘀咕,江戶川亂步已經飛快地從那疊卷宗裏,抽出一張資料,往一之濑悠馬的臉上一貼,大聲嚷嚷着。

“這種簡單的矛盾,就連高中生都能看出來的吧!快點,弟弟君,只給你三十秒的時間哦!”

“喂喂!不要把案件資料給陌生人看啊!”

“亂步先生!請不要給我弟弟看那麽血腥的照片!”

一旁的小警員和繪裏奈喊了起來,而警督卻擡手制止了二人。

他倒要看看,所謂明顯的矛盾一個高中生能不能找的出來!

“哈?有什麽關系?”亂步瞥了他們一樣,懶洋洋地說道,“反正弟弟君也不會害怕的嘛。”

确實如此。

一之濑悠馬被貼臉看了那張案發現場的圖,并沒有被上面鮮血淋漓的畫面吓一跳。

此時心中更多的情緒,只是被卷入争執之中而不知所措和尴尬。

真的沒關系嗎……

一之濑悠馬小聲嘀咕着,瞥了眼姐姐和警督的表情,确認後才低頭看起了那張資料上貼着的幾張照片。

拍攝地點是火車的鐵軌。

裏頭有幾張照片。死者面朝下趴在鐵軌上,脖子卡在鐵軌上。當時列車員在看見鐵軌上有人拉住了剎車,然而這麽個龐然巨物的鋼鐵玩意兒想要停下來,不是馬上的事。

所以,列車從死者的身體上碾了過去,将屍體分成了三截。

當時現場的畫面,可是讓不少初出茅廬的小警員扶着柱子嘔吐不止;

但面前看起來不過高中生模樣的黑發少年,只是微微蹙起了眉,并沒有露出絲毫不适。

“嗯嗯,三十秒到了哦,弟弟君應該發現了吧。”

名偵探先生哼着奇怪的調子,悠哉悠哉地晃了晃手指。

“呃……”

面對周圍人,尤其是幾個年長的警官,一之濑悠馬的視線有些躲閃。

他抿了抿唇,還是小聲給出了自己的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