箱,上頭懸着紅白色粗繩,一路垂下,墜在地面上。
他的眼睛沒有從悠的身上挪開過。
穿着袴服的黑發男孩看上去瘦瘦弱弱,白皙的皮膚仿佛很久沒有見過日光,缺乏血色,顯得那張嬰兒肥的臉蛋像是陶瓷做的日本人形,優雅又矜持。
男孩一邊應着他的問題,一邊全神貫注地拉起手中的弓。
夏油傑見狀,很有眼力見的不再說話,而是一起屏住了呼吸。
“嗖——”
箭離弦,正中遠處箭靶紅中。箭插入草靶內,尾羽還在振動,連帶着箭靶一起微微搖晃。
夏油傑這才重新呼吸,長出一口氣。
盯着悠那張面無表情的臉,冷漠得看不出什麽情緒的波動。明明那天晚上和自己說話的時候,還帶着一種人的感覺。
他沒能控制住自己,腦袋裏的話脫口而出,
“悠是神明的孩子嗎?”
“……哈?”
面前的和服少年聽到自己的問題後,一臉茫然,疑惑地歪了歪頭,像是沒理解他的話。
過了片刻後,悠露出看白癡的眼神,憋了憋嘴,還是沒忍住拔高音量吐槽道,
“怎麽可能,我當然是人類啊笨蛋!”
不過住在這種沒有人的神社裏,确實看起來不像是個正常人。
似乎自己也意識到了這一點,悠像是被噎住似的沉默一瞬,狼狽地把臉扭向一旁。
“那怎麽辦,都是系統設定給我的身份啊……”
悠嘴巴裏嘟嘟囔囔着什麽,因為坐在檐廊上相隔較遠,夏油傑沒有太聽清對方在說什麽。
“我是這個神社的繼承人,和你們這群普通人才不一樣!”
穿着黑色和服的男孩擡了擡下巴,聲音中充斥着不屑。
“神社的繼承人?”
“哼。”
“可是這裏好像沒有人來參拜……”
“我們這裏才不是那種只會說大話撈錢的虛僞騙子聚集地。神社的責任是守護那些普通人的安全,就算沒人來參拜也沒關系!”
“反正等我成為咒術師之後,肯定會有源源不斷的人過來,尋求我這個神社內唯一的神主的幫助。”
“到時候來參拜的人也就會多起來的!”
悠訴說着自己的遠景,得意洋洋的樣子像是只趾高氣昂的貓咪,卻不讓人生厭惡。
夏油傑聽到了一個陌生的詞彙,猶豫了一下,問道。
“咒術師……是什麽?”
“你這家夥,還真是什麽都不知道呢。真沒辦法,稍微和你解釋一下吧——”
悠看上去還想要繼續拉弓,聽到自己的問題後,動作一頓,放下了手裏的弓,偏過臉,歪着腦袋問道。
“對了,你是一直都能看到的嗎?”
“嗯。”
夏油傑抿了抿唇,
“……我原本以為,只有我一個人能看到那些怪物。能看到那些怪物的我,是不是也是怪物呢……”
不過現在,他終于找到了一個和自己一樣的同伴。
之前被那些怪物環繞、追逐的壓力和痛苦,仿佛在對方的面前得到了釋放與調節。
“笨蛋,什麽怪物啊!你能看到那堆咒靈就算是怪物的話,我也能看到,豈不是說我也是怪物了嗎!”
悠打斷了他的話。
男孩的聲音聽上去很暴躁,但卻能感受到不耐煩之下別扭地安慰。
“……那些東西是咒靈啦,普通人看不到很正常。”
“咒靈?”
“嗯。你知道「詛咒」嗎?”
“「詛咒」?電視上放的那種,用錘子釘小人的行為?我記得還有個穿着黑鬥篷的大媽,手裏拿着一張符咒念念有詞。”
“……這是那家電視臺啊?居然放這種東西。”
悠眉毛抽了抽,吐槽道,
“不是啦。「詛咒」即由人類溢出的負面感情,「咒靈」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