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也後,一之濑悠馬心中不是為何升起一股安心感,這讓他松了一口氣。不過面前太宰治的慘狀,讓悠馬忍不住連連吸氣。
“……不過倒也沒必要這麽狠吧。”
他小聲嘀咕了一句,眼神中閃過一絲微妙的複雜,卻被中原中也敏銳的捕捉到。赭發少年勉強克制住自己心中如同野獸般翻湧的暴躁情緒,低聲問道,
“喂,你認識那個繃帶混蛋?”
這樣就說得通了,為什麽對方對悠會這麽上心。即便如此,中也心中也是有種不舒服的感覺。
一之濑悠馬露出了死魚眼。
好問題,送命題,你可真會問啊!
怎麽解釋?自己曾經背叛信任、對其下過黑手的可憐「弟弟」君?不不不,開什麽玩笑,絕對不能這麽說吧!只有自己是「玩家」這件事是萬萬不能暴露的啊!
一之濑悠馬臉上看似沒有任何波瀾,但是心裏的小人其實早就扭曲起來,瘋狂地撓着腦內那面并不存在的牆壁。
能作出的答案只有一個了——這種情況,就算被打死也絕對不能承認啊!承認的下場只會更慘好嗎!
他深呼吸一口氣,此時此刻自己後背正冷汗狂流。悠馬努力克制住自己怦怦直跳的心髒聲不要露出來,惹得其他二人注意。
系統,[強制冷靜]最長可以持續多長時間?他在心中小聲詢問道。
【無法給予準确答案,視玩家的精神狀況而波動。】
沒關系,既然如此那就先開着吧,開到它自動結束為止。
【……[強制冷靜]開啓】
平時對玩家不管不顧主打一個放養的系統這次難得同意了他的要求。經過一秒鐘的推演預算,系統介入,出手幹預——雖然明明眼前這個微妙的局面就是游戲本身帶來的。
随着滴地一聲輕響,心髒的跳動逐漸平緩,一之濑悠馬睜開那雙徹底冷靜下來的墨眸,盯着太宰治的臉,一字一頓地說道。
“我不認識。”
他也沒有完全在說謊,擂缽街的‘織濑悠’并不認識太宰治。
太宰治聞言擡起頭,對上了一之濑悠馬平靜如水的眸子。
不知怎得,他感覺自己像是呆在一個狹小漆黑的井底,渾身被冰冷的井水浸泡着,擡起頭,那狹小的井口原本還能望見月亮,卻被人投下無數的石子一點點填了起來,連最後一抹光亮都消失了。
……哈,真過分。
說什麽不認識啊,你是想告訴我,我們一起在津島家的記憶全都是假的,不存在的嗎?還是說已經忘了我,扭頭開開心心地和別的人在一起了嗎?
一之濑悠馬身側的中原中也瞥了一眼他的表情,看不出什麽異常。他嘆了口氣,無奈地抓了抓自己的柔軟的後發。
“哈……既然這樣,你沒事就好。”
說着,他不再去管地上的太宰治,轉身看向身後的一之濑悠馬。
“那我們回去吧,悠。”
咕。
腦內什麽東西斷裂了。
“……啊~啊,叫得可真親密呢。”
太宰治輕笑一聲,從地上坐起身,絲毫沒有在意周圍猛然下沉的地面。
他的臉上被四散亂飛的尖銳石子劃破了幾道口子,鮮血順着臉頰流下,滴落在衣領下的繃帶上,浸染成淡淡的緋紅。
殺意。
名為「嫉妒」的火焰快要将他全身點燃,一向冷靜自持的腦袋此時也塞滿了惡劣又糟糕的情緒,濃濃的惡意從太宰治的身上散發而出,成為吞噬一切的黑獸,将周圍的光明一起拉入黑暗。
中原中也皺起了眉。
他敏銳地察覺到那股殺意并不是朝着身後的悠,而是沖着自己來的。
——這家夥想要殺了自己。
為什麽……但是懶得管了。
流淌在血液內的戰鬥因子在外界殺意的刺激下戰栗跳動,中原中也半眯起眼睛,钴藍色的眸子中閃過一抹嗜血的血光。
在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