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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原中也一邊說着,一邊觀察着一之濑悠馬的表情。

見對方越來越茫然,他的聲音停頓片刻,冷了下來,“你一點印象都沒有了嗎?”

“……完全沒有。”

面前的黑發少年沉默片刻,然後咬着後槽牙,尴尬地把臉扭開,朝向牆壁。他的耳朵也因為羞恥而染上一片緋紅。

該死的,真的什麽印象都沒有。

一之濑悠馬扭開了臉,沒能看到中原中也的表情。

赭發少年在聽到對方的話後,似乎松了口氣,臉色微微放松。但是很快,放松的神情有閃過一絲微妙的不甘心。

可惡,結果昨天的事記得人只有自己嗎?最後苦惱糾結的人也只有自己。

……什麽都不記得,這種說辭還真是輕松啊。

中原中也的眼神微沉,身上的氣壓也低了下來。

在腦內糾結片刻之後,中原中也還選擇閉上了眼睛,不準備告訴對方二人中間那段發生的事情。

“我剛幫你擦完,你還不肯睡覺……吵着要出去,我就只能用異能把你摁在床上了。”

其實後半夜,一之濑悠馬被異能摁在床上安靜下來不久後就睡着了。

他睡着之後,中原中也就解開了異能,看着對方平靜的睡眼,晚上又忍不住把對方摟進懷裏睡覺,直到早上醒過來都沒松開。

——所以說真正的罪魁禍首,的确是中原中也。

但這事一之濑悠馬可不知道,他只當是自己醉酒之後胡鬧,頓時覺得有些尴尬,手本能地扯了扯衣領,露出大半個鎖骨。

他們兩個人的身高差不多,衣服尺寸也相差不大,但悠馬比中也瘦太多,顯得衣服空空蕩蕩。

聽完中原中也訴說的昨夜自己的豐功偉績,一之濑悠馬的臉色一會兒白,一會兒紅,整個人都燒了起來。

好家夥,之前是誤會系統了。

原來自己的酒量這麽差的嗎……不僅差就算了,酒品還爛。

“別、別光說我胡鬧,我其實也還好吧,就、就稍微鬧騰了一下。”

一之濑悠馬的臉漲得通紅,聲音結結巴巴地小聲嘀咕着。這個時候還嘴硬,想要為自己找回點面子。

“可惡,說我酒品差的最沒資格的家夥就是中也了!明明中也喝醉了之後,酒品也不怎麽樣,還把基地屋頂拆了一半呢。你酒品可比我差多了,至少我沒有拆家……”

他尴尬地摸了摸脖頸。

然而手摸上脖子時,不知道碰到哪塊皮膚,惹起一絲刺痛。

一之濑悠馬皺了皺眉,用指尖順着刺痛處撚揉一圈,沒有摸到什麽凸起的小包,只是有些硬塊,似乎是血凝固之後結成的血痂。

血痂?脖子上是怎麽弄去的。

一之濑悠馬一邊摸着脖頸處的想要下床照面鏡子瞧瞧,結果他還沒有行動,就被中原中也一把攥住了手腕。

“別動。”

中原中也對上悠馬那雙渾然不知的墨眸,他的聲音變得有些沙啞,低聲說道。

“只是破皮了,可能是昨天你喝多了之後,不知道在哪裏刮破的吧。”中原中也垂眼看了看,“我去拿創口貼貼上就好了。”

說着,中原中也強勢地将一之濑悠馬的手摁了回去,快步走到房間角落的櫃子裏,翻找了一會兒,從裏頭翻出了一張創口貼,坐回到悠馬身邊,不給對方任何可以逃跑的機會。

一之濑悠馬想着自己反正也看不着是傷口在哪塊地方,幹脆揚起下巴,露出那節白皙的脖頸,讓對方可以更好地處理。

脖頸是人類身體最脆弱的部分。一個人朝着另一個人露出脖頸時,無論是有意還是無意,都意味着交出了自己的主動權。

性命也好、身體也好、信任也好,全部交到了另一個人的手中。

真好。

中原中也垂下眼睛,心中翻湧起的甜蜜和滿足感,讓腦袋變得輕飄飄起來。

如果悠願意對自己露出脖頸,他又怎麽會舍得傷害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