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简单的道理,我还是知晓的。”
“那也不是这么个死练法,来,你来。”
楚听雪敲敲手边的茶案,指了指茶案对面另一张躺椅:
“你来坐上一坐。”
折玉沉着脸:
“不坐。”
“哎,坐吧,我教你个独门心法。”
“……”
提到独门心法,折玉有一瞬的动摇。
毕竟他实在想知道,为何楚听雪一日日不干正事,修为却一点不退,还要他闷着头拼命追也追不上。
他收了剑,如楚听雪所言,坐到了躺椅上。
楚听雪瞧着他:
“往后靠一靠,别绷那么紧,放松。”
“……”
折玉僵硬地如他所言朝后靠去。
“然后闭上眼睛,听点滴泉的水声,滴答滴答,是不是很好听?对,然后深呼吸,吸气,呼气……”
折玉的心情随着呼吸的起伏逐渐平静了下去。
可他总觉得有哪里不对,直到楚听雪道:
“现在感受一下,是不是疲惫一扫而空,整个人放松了许多,恨不得就躺在这里,悠闲地睡一下午?”
“?”
折玉立马睁眼坐直身子。
“你耍我?!”
“没有没有。我怎么会耍你呢?”楚听雪面上满是笑意:
“你是人,会苦会累,就算再喜欢,哪有你这种练法?你需要休息,就算只歇一小会儿也好。放心吧,休息这么一会儿,毁不掉你的道心,也拖不慢你的修炼。”
说着,楚听雪晃晃手里的白玉酒壶,把它朝折玉那边递去:
“如果能喝口小酒,就更好不过了。来,你试试,这可是我亲自研制的流云醉,一口忘忧两口忘愁三口长生不老四口原地飞升,尝尝?”
折玉抿抿唇,撇开了视线:
“我不饮酒。”
“尝一口,就一口,就尝一口,求求你了!”
楚听雪似乎很执着于给别人分享他的酒。
折玉原本不想喝,可听见楚听雪那句“求求你”,他还是微一挑眉,接过了楚听雪手里的酒壶。
楚听雪把他的酒吹得天上有地下无,可折玉尝了一口,差点没吐出来。
什么玩意,又苦又辣。
“你为什么喜欢喝这种东西?”
折玉无法理解。
他一直没能理解。
到后来很多很多年,就算他日日与流云醉相伴,也始终对它爱不起来。
为什么有人会喜欢喝这种东西?
又甜又苦,又辣又涩,吞下肚,能一路从舌尖烧到肺腑。
怀诈暴憎
楚听雪最喜欢在点滴泉边喝酒睡觉。
折玉不理解他这个行为, 毕竟酒在哪不能喝,觉在哪不能睡,为何非要是点滴泉, 非要在他跟前碍眼?
可楚听雪有自己的坚持,在折玉练剑时, 他就抱着酒壶躺在躺椅上, 赶也赶不走, 只自顾自闭着眼睛,唇角弯起,笑意懒散:
“你听这声音,很好听啊。”
他语速稍稍放慢了些,像是轻轻叹了一口气,说出的文字令折玉无法理解, 如一句句晦涩难懂的诗:
“水滴路过溪流,路过草地岩石, 在岩石表面聚成小小一滴,然后经过短暂坠落, 坠入池中, 和其他水滴融为一体, 再不分你我。它这短暂的一生,只在坠落的那一刻特别了那么一瞬, 再就是生命终结时耗尽浑身力气喊出的那声——”
“滴答——”
楚听雪声音一顿, 恰好与点滴泉的水滴声配合在一起。
他长叹一声:
“瞧, 多浪漫啊。”
“……”
折玉不耐烦地皱皱眉:
“无聊。”
“不无聊, 一点都不无聊。”
楚听雪轻笑两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