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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恨不得整个人都缩在堂叔后头,太?丢脸了,真的太?丢脸了。

苏家人已然是被皇后娘娘给架在了火上烤,此时说什?么都不合适,不得不闭嘴装哑巴,不反驳也不配合,只当自己是立在大殿上的多余的两根木头,烧心?得很。

烧吧,烧完了,大不了一起回?北塞种田放羊,继续当马匪去。

这一场闹剧,即便有皇帝纵容,可终归也是有人敢站出来制止的。

政事堂首相玉嵩立在文?臣首位,从始至终神情不变,只淡淡地将一场闹剧看在眼里,等到所有人都唱演结束后,才平静出声道:“三日之前,重华殿梅花林外,安才人说自己为皇后娘娘剪梅枝时遭到太?子殿下轻薄非礼,太?子殿下辩解说自己赏梅时碰巧遇见安才人,隔了几十丈远只打了个招呼便分开了,绝无轻薄非礼之举,……以上皆乃二位一面之词,无人证,亦无物证。”

玉嵩总结完事实缘由,才拱手对着皇帝道:“皇后娘娘视安才人的名?声与清白为有力证据,一口判定太?子殿下无德无行,臣斗胆,恳请陛下处死安才人,并?诛杀其三族。”

说完这话,玉嵩依旧神色淡淡,只语气肃穆道:“两相对峙,都以名?声与清白为筹码,我?大旻朝堂堂一国储君的名?声与清白,难不成?还没有区区一下品宫妃的名?声与清白重要。”

三品以上的文?武重臣,真正坚定地站在东宫这边其实只有三分之一左右,剩下的一多半都只在观望,有的人心?里大约已经有了偏向,有的人却始终不愿意搅入浑水之中。

玉嵩此话一出,所有不愿意参与夺嫡的实干派,竟纷纷站出来附和道:“区区一下品宫妃,无凭无据,竟妄图污蔑储君之名声,玷污储君之清白,恳请陛下将其处死,诛其三族。”

“臣附议。”

“一国储君,乃社稷延续之根本,岂可任由人随意攀折,恳请陛下严惩。”

“臣亦附议。”

“……”

所有站出来维护太子之人,皆不是坚定的东宫党,他们?维护的不是东宫,他们?维护的是大旻法理。

似霍翻江这种真正意义上的东宫党,却从始至终都只是面无表情地看着,一个个气定神闲,好似输赢早已经心?中有数一般。

苏彦启意兴阑珊地闭了闭眼,心道:安才人跪在皇极殿外的那一刻,太?子殿下这边就已经赢了,如今不过是收割战果罢了。

以玉嵩为首的一多半出身于寒门清流的实干派重臣,就是此场对弈的战果。

很明显,这一局苏长瑶输得足够彻底。

可惜输了的人,却不甘心?认输,反倒气急败坏地撒泼质问道:“玉嵩,亏得全天?下的百姓都夸你?是活青天?,说你?廉洁为民,公正无私,乃当世第一贤臣良相,本宫看你?是第一眼瞎庸臣才是,如今竟还要冷漠残忍地逼一个可怜女人去死,你?们?这些人、呵、你?们?这些人,果然没有一个是好东西……”

皇后娘娘不甘心?至极,骂着骂着,竟活生生将自己气晕了过去。

高坐在龙椅之上的显庆帝柴健懋,担忧之情溢于言表,惊呼道:“梓潼!来人,快扶皇后回?宫休息,传太?医,快传太?医。”

柴健懋提着龙袍走下高台,挥手想?要退朝离开。

玉嵩却先一步拦在皇帝面前,躬身作?揖道:“恳请陛下处死安才人,并?诛杀其三族。”

柴健懋神色难看,眼里全是恼怒与难堪,如果可以,他其实早就想?换了眼前这个油盐不进?的政事堂首相了。

可惜他不能,他至始至终也找不到一丁点儿对付玉嵩的办法。

五十来岁的首相玉嵩是先帝一手提拔起来的能臣。

他精于实干,善于谋略,勤勉自律,廉洁奉公到身上的官服都旧得起了毛边。

就是这样?一个能力与品德上毫无破绽之人,他是满朝文?武的精神领袖,百官之楷模,柴健懋再怎么想?换都换不了。

如今这位百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