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手给裴明姣整理凌乱发丝,清浅眉眼藏不住情意。
裴明姣喉咙动了动,视线从崔意的眉梢滑落到唇上,又移到修长指尖,她一言不发地牵着崔意就走。
崔意纳闷:“这么急做什么?”
裴明姣闷声:“睡觉。”
崔意耳尖一烫,默默加快脚步。
明月轩,正在温书的林椿萱听到动静,赶紧把抄写的字帖拿起,想叫崔意瞧瞧,她有在好好努力,脸上的笑意在崔意牵着裴明姣进来时,缓缓凝滞。
两人旁若无人的从她身边经过,清清的香味在她鼻尖弥漫,那是崔意的味道,也是她妻子的味道,林椿萱抿唇,抬眸,入眼是十指相牵的亲昵,渐渐消失在楼梯间。
林椿萱喉咙顿感一阵苦味。
厢房。
裴明姣把崔意按在床榻上,一言不发地开始扯她腰带,崔意也不做动作,静静地看着她,就在最后一件小衣落下时,崔意揽着裴明姣的脖颈,用力一带,呼吸交融。
黏腻、湿热。
裴明姣喘着热气,脚不受控制的在崔意背上摩挲,受不住地扯住散在她腿侧的长发,“渴,意娘我渴。”
崔意顺着力道抬头,鼻尖沾着晶莹,她起身为妻子倒了一杯水。
裴明姣灌了一大口,这才缓解干涸,瘫软在床,乌黑的头发仿佛泛着水汽,绯色眼尾敛着水光,崔意俯身轻吻掉,彬彬有礼的说。
“我继续了。”
不急不缓,慢条斯理。
裴明姣被这体贴的温柔折腾得溃不成军。
翌日。
沐浴完的裴明姣神清气爽地坐在一脸淡然下棋的崔意旁,笑眯眯道:“意娘,原来你这么想我啊。”
完全没逻辑的话,崔意指尖一顿,没落棋,抬眸不解其意。
裴明姣隔着衣衫在崔意腰间、后背描摹,“我这些、这里都是你的痕迹呢。”
密密麻麻没消退的红痕。
是与崔意本人淡漠相反的火热。
黏黏糊糊一早上就这么过了,裴明姣正想和崔意出去逛逛,听到林椿萱求见,没多想就让她进来。
林椿萱一进来,行完礼把这两天的课业交给崔意看看。
还没等崔意接过,裴明姣半道截走,她翻了几页,她虽然学问不咋地,但鉴赏还是有的,林椿萱是崔意看在她的面子上才收留的,自然而然的,裴明姣对她难免有几分好感,“初学就能写出这样的字体,不错,我那有颜师的字帖,你照着学学。”
颜师是古今中外的书法大师,一字难求,裴明姣张口就送,可见真心实意。
林椿萱不知道颜师是谁,但也知道一位皇亲郡主送的肯定珍贵,赶紧道谢。
崔意刚刚就着裴明姣的手看完了林椿萱这几天的成果,努力又有天赋的人,没人会不喜欢,而且对方才十六岁,未来可期,和煦鼓励:“好好学,若是有天赋,未尝不能入朝为官。”
林椿萱眼睫颤了颤,鼓起勇气,与崔意对视,“娘子,你觉得我这样的人也能入朝为官?”
往日怯弱的人此刻仿佛被注入生机。
崔意轻轻一笑:“人最忌妄自菲薄,一切皆有可能。”
林椿萱抿唇,坚定道:“我会为娘子努力的。”
崔意一怔,不动声色的打量起她来,裴明姣倒是为林椿萱开心,就如崔意她身上看到她的影子,裴明姣也在她身上看到崔意曾经的影子,爱屋及乌,裴明姣说:“若你有这份心,我给你请名师。”
林椿萱看向对她这样好的裴明姣,一个想法隐隐冒出,并再也挥之不去。
裴明姣觉得林椿萱对她格外殷切讨好,她琢磨了一下,自觉猜到了缘由,还和崔意嘀咕,“她啊估摸是在对我报恩呢。”
隐隐有猜测的崔意沉吟了一下,没有瞒着妻子:“我估摸那孩子把恩情和爱情混淆了。”
还很得意的裴明姣脸色缓缓收住,强烈的被冒犯感,难以言喻的戾气突兀地在眉梢显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