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三四天, 也不会有多大的问题。
村里老人在五十岁之后,大多都会让家里人准备棺材还有寿衣, 阿奶之前身体一直很好,二叔嫌弃那些东西晦气便不让准备。
如今阿奶去的突然,棺材倒是可以直接去棺材铺子买, 寿衣不能直接去买, 便要家里人连夜赶工缝制。
陈初阳和柳母在阿奶没了之后, 就忙着给阿奶做寿衣,这会儿也没在外头招呼前来吊唁的人,都是柳群峰和二叔他们在忙活。
阿奶去世的消息,当日就传到了县里,柳仕民赶回来的时候天都黑了, 家里院门已经挂上了门孝, 柳仕民还未进门, 只是看着门口那一抹白就红了眼睛, 差点直接跪了下去。
柳仕民领着柳云峰一家进门之后,柳群峰虽是一句话没有和他们说, 却给递给每个人一个块孝帕,让人别在了袖子上。
办丧事不是一天两天的事, 停灵多久就要守灵多久, 自从阿奶去了,柳群峰和二叔就没有一刻停歇, 白日里要忙活各种杂事,晚上还要给阿奶守灵。
柳仕民他们来的第一日,自然也在堂屋守着,只是第二日夜间,柳云峰就受不住了,他借口林子要读书不能熬坏了眼睛,拉着林子去休息,他自己也睡了,倒是柳仕民一直在阿奶灵气前跪着。
阿奶去的第三日,她的寿衣已经做好,好些外地的亲朋也到了,隔日便要下葬了。
下葬的头天,家里要摆酒喊人吃饭,也是这一日,盛家父子都来了。
盛秀才自然是因为同二叔的交情而来,而盛长安则是因为柳群峰。
盛秀才也就算了,自有二叔招呼,但盛长安一到便直接去了柳群峰身边,陈初阳见了别扭了两下,还是过去招呼人了。
“盛少爷,今日家里人多,可能有招呼不周的地方,你多担待。”柳群峰已经好几天没有合眼了,陈初阳看着他那双通红的双眼心疼得不行,硬着头皮也要帮人招呼人。
陈初阳见这人今日穿了一身同那日完全不同的衣服,今日的衣服要朴素不少,只是一身极简单的白色布衣,但再简单的衣服穿在他身上也显得不凡了,且他今日还多带了一个人,身边不止有那日那个丫头,还有个护卫打扮的人。
陈初阳在简单打量人的时候,盛长安已经安慰了柳群峰几句,喊他节哀,之后却是微微转身对着陈初阳,然后直接给人鞠了个躬。
“盛少爷!你做什么啊!”陈初阳被这人举动吓到了!他是前来吊唁的客人,按理该是他们来行礼的。
陈初阳吓得一边拉着人双手,将人扶起,一边紧张的看向柳群峰,哪成想柳群峰只是笑了冲着点了下头,一副让他受了这礼的样子。
陈初阳见柳群峰如此,心下了然,这盛哥儿如此,定是因为那日那些唐突的话语。
“嫂子,那日是我太过唐突,我同你家相公确实没有任何私情,请原谅我的那日的胡言乱语。”盛长安再次对着陈初阳浅浅一弯腰,之后接着说道:“我同你家相公幼时虽有些交情,但已是多年前的事,是我自己不了解你们的事,也不了解如今的柳群峰,才会自作主张惹得你生气,实在是抱歉。”
“没关系。”陈初阳这话是对盛长安说的,看向的却是柳群峰。
许是亲眼见到两人是真的一点隔阂也无,盛长安心头所有歉意散去,示意柳群峰领着他去灵堂,他给阿奶上了香便准备走人。
盛长安走之后,一旁的盛秀才却是跑了过来,指着柳群峰念了半天,大意就是,他不该让一个被夫家休弃的有孕之人到灵堂之上。
“盛伯父,您说的道理我不懂啊,我只是个大字不识几个的莽汉罢了,但您说的话,我往后定会好好记着的,多谢了。”柳群峰不想在阿奶的灵堂之上与人冲突,心里却对这个冷血至极的酸秀才鄙夷至极!
平日里倒是满口的仁义道德,可连亲生儿子都不顾,又哪里来的仁义,不过是个虚伪至极妇人老匹夫罢了!
隔日,阿奶就要下葬,这晚柳家所有人都在阿奶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