衙役点头,“正是。”
宋祁韫语调没有一丝波澜,“皆为假话, 再审。”
衙役惊讶不已, “竟都是谎话!”
张莽侧耳听完对话后, 躁动地挠挠头。他不理解宋祁韫不在审问现场,怎就知二人的招供都是假话?
回话的衙役其实也不懂,但他知道宋少卿在查案断案方面鲜少有判断失误的时候,宋少卿说那二人撒谎了, 那就一定是撒谎了。
衙役也不额外费力去硬理解,只管按照宋祁韫的吩咐去办。
“唐瑶瑶和唐迢迢如此撒谎, 莫非在故意引导,想借朝廷之手对付唐门?这两个贱骨头是老江湖了, 不会轻易招供,除非能找到此二人的软肋,一击溃败。”
胥长余岁骂蘑菇教邪门,竟能找到这么多歪门邪道上的硬皮子给他们卖命。
“余胥长所言在理。”
沈惟慕一记朗声附和,立即引来在场所有人的注意。
“人都有弱点,这些江湖亡命徒也不例外。说不定拿捏住他们的弱点,不仅能让他们如实招供,还能为我们卖命呢。”
宋祁韫听沈惟慕话语突然高亢,晓得他接下来肯定又有八卦要说,双眸注视向沈惟慕,神色十分认真。
八卦楼所提供的消息向来十分有用,他很期待接下来沈惟慕所提供的消息。
“那他们的软肋是?”
沈惟慕声调又拔高了一分,以求更多人能听到他的话:“瑶瑶江湖险,迢迢情路艰。”
宋祁韫:“……”
众人:“……”
又是如此卖关子的话!
张莽眉头打结,又满脑子疑问了。
这是什么话?怎么听着有点像上元节灯会上的那种灯谜?大理寺的人,竟都聪慧至如此地步?用这种方式沟通?
但看众人沉默,且又无人表示没听懂,张莽又不得不质再度疑自己的脑袋瓜子太笨。
宋祁韫早已经习惯了从沈惟慕那里得到一些形式奇怪的消息。
不过他还是有点想问沈惟慕,八卦楼到底都招募了些什么样的能人异士,为何传递来的消息总是如此的“别具一格”?
沈惟慕仿佛看穿了宋祁韫的心思,轻咳一声,对宋祁韫道:“飞鸽传书,字条内容有限,但你应该能理解?”
宋祁韫点头,“迢迢情路难,说明唐迢迢此人已有意中人,但二人分隔,由于什么缘故不能在一起。顺此线索去查,该是能查到。”
“唐迢迢进京后,去过”
宋祁韫顿了下,随即想到郑府管家毒发身亡当夜,曾去过红袖楼。他在查阅红袖楼近几日的账册和接客名单的时候,有一名叫唐双召的人出现过三次,这人常年在红袖楼包下了一名叫红樱的姑娘。
宋祁韫怀疑这位唐双召可能就是唐迢迢,命衙役随后拿唐迢迢的画像去核实。
“天呐,看过名册就记得人名,这也太厉害了!”张莽忍不住小声嘟囔,对宋祁韫的查案能力震惊不已。
真想不到宋祁韫居然能从“迢迢情路难”这五个字中,推断出如此之多的事。
“那‘瑶瑶江湖险’呢?”张莽好奇问。
“唐瑶瑶此人性情比唐迢迢激进,脾气冲动暴躁,很容易得罪人,‘江湖险’该是意指他在江湖上有不容易对付的仇家。若真如此,拿他的画像发布告,该是很容易就能搜罗到消息。”
江湖上确实少有人见过“武林双姝”的模样,但唐迢迢和唐瑶瑶日常生活不会一直遮盖面容,所以当他们以真面目示人的时候,必然有人认识他们,知道他们的底细。
得了吩咐的衙役立刻策马而去,激起一阵带着尘土的风。
“好……好厉害。”张莽顾吹到他脸上的灰土,呆呆地张大嘴。
果然是他脑子太笨了!幸亏他运气好,在逍遥王身边做事尚能被器重,若在大理寺,他怕是会被嫌弃死。
一炷香后,车队到了码头。码头的木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