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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是愧疚,二是愤怒,被乌望拱开衣袖露出的手腕上……留着一道眼熟的痕迹。

和周管事一模一样。

扶光抱了个什么东西踱过来,在乌望身边无声蹲下:“我怎么感觉你好像早怀疑她的身份了?一进门就直奔他们去。”

的确早就怀疑了。

甚至在进神庙前,它就隐隐有了设想。

之前在柳宅看到柳夫人在记忆中的影像时,它就发觉不对。对方坐在小板凳上剥东西吃的架势实在太熟悉了,不久前他们就在胭脂铺里见过。

暂且不提柳家镇停留的这个时代观念如何老旧,女子岔开腿而坐的人少之又少,单论那个坐姿。

别看这个坐姿随意懒散,两腿岔开看似不拘小节,其实坐着的人身上绷着一股劲儿呢,才能让这个有些吊儿郎当的坐姿显得赏心悦目。有多少人能做到这点?

它那时觉得奇怪,才一路跟着柳夫人送出门外,而后又觉得这事儿不太对劲,才想着得出柳宅,回柳家镇看看。

结果一看,就看出问题了。

虽然柳宅里的人都长着一模一样的脸,但他们的行动习惯总是不同的,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小动作。

而这些在柳宅人身上才有的小动作,它却坐在镇长家里,越过窗口,在来往的镇民身上看到了。

或许之前小桃猜得的确没错,柳宅就是周母的一场梦。

只是这个梦三不五时还会受到梦中其他人的影响,因为林账房也好、柳夫人也好,他们其实也都在柳家镇,也都和周母一样,会在不知觉中进入梦境,从而构建出那么大一个柳宅和里里外外的人。

可这柳宅内外,同一个人却拥有着不同的身份,到底哪一个是真,哪一个是假?

扶光闲闲地冲它晃了晃手中的东西:“要不要赌一赌,这只胭脂匣里藏着什么?”

第 36 章

乌望不想赌。它只想赶紧完成副本任务, 找到它下本想找的人,然后带上人麻溜地滚蛋,和扶光一别两宽:“那你知不知道, 柳宅内外到底哪个是真, 哪个是假?”

“……”扶光放下胭脂盒, 饶有兴致地偏头打量它,“你是不是在嘲讽我?”

“这个问题的答案那么明显, 系统都做了明示。”

既然副本任务是“查出凶手”,那就说明柳宅发生的一切都是真实存在的。

和柳宅截然不同的柳家镇,自然就是假的。

乌望毫无退让地回视:“那你问的问题难道不是闲着无聊,只是想逗我解闷?”

“这是什么话?”

扶光身体微微前倾, 向乌望迫近。他脸上挂着说不清是真挚还是危险的微笑,浅蜜色的眸子在昏暗的小屋里漾着暗金色的光:

“狗不就是用来给人解闷的?更何况,我方才的赌局答案并不简单, 你才要好好反省,这么聪明,是狗狗该有的样子吗?”

乌望幽蓝色的眸子平静地凝视扶光:“你觉得狗该是什么样子?”

“不知道。应该是会在知道自己做错事后, 可怜巴巴, 摇尾乞怜的吧?”

扶光的身体不动, 手指却压上了胭脂匣轻轻摩挲:“不如你说说,你觉得匣子里是什么?”

即便在人群中,扶光的身量也很高。在昏昧的光线中倾身逼近时,总会给人一种无形的压迫感。

“皮影戏偶。”

乌望巍然不动:“你在周管事屋里念过恩情录, 里面写了皮影戏偶,那只大箱子里却没看见皮影戏偶的影子。”

“周管事对老爷夫人的赏赐之物如此重视, 即便她的儿子不承情,她也不可能扔掉皮影戏偶。”

“那她会把戏偶收藏在哪?”

“最好的容器, 就是那只同样摆在箱子里的西洋胭脂匣。”

“林账房曾在信中提到过,夫人时常将些西洋来的机巧玩意儿打赏给周管事。”

“可周管事屋子里,来自西洋的东西除了座钟,也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