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百姓,也多有忍不住回头再看一眼的。
“南城和西城咱们都看过了,咱们今天往东城去走走。”
说是说京城里除了皇城分成南北西东,但哪朝哪代也没有在城里再修城墙把坊巷隔开的道理。
东城再贵也不是没有没有商铺集市,只不过都是做买卖,买煎饼的跟卖海参翅肚的,这其中的差别又海了去了。
才来不过几日,孟半烟只囫囵个儿的逛了逛,着重把南城和西城几个有名的卖酒铺子看了看。虽然之前听武承安说过京城酒多,但真正亲眼见到,孟半烟还是被酒肆里各种品类的酒晃花了眼。
京城不比潭城县那样的小地方,酿酒的和卖酒的没有一个东家的道理。
京城地贵,酿酒的酒坊都在城外,听说有几个村子里全都是做的酿酒的生计,每家都是靠着独一份的酿酒方子吃饭,只有专攻一样的做法,最忌讳东一榔头西一锤子的捣鼓。
或有外来的商人会带些酒来京城,也是直奔各个酒肆酒铺而去,酒肆酒铺就专做买卖,说起酿酒大多只懂些皮毛,只要不被哄骗了去也就够了。
像孟家以前那样前店后坊的生意,在京城只有两家。背后站着的都是大商贾,才能两头维系。孟半烟还想像以前那样把孟家的买卖重新张罗起来,纯粹是痴人说梦。
不过涨了见识的孟半烟并不泄气,反而觉得这一次来京城是真的来对了。在东城和阿柒逛过几条街之后,就随意找了个酒楼坐下吃饭。
“阿柒,你去过武承安家里吗,离这里远不远。”
“姑娘,再往前走两条街就是武府了。”
“哟,那他家离皇城可够近的。”
东城的府邸起码有三分之一是御赐下来的,剩下的也大多都是开国时勋贵皇亲们的府邸。过了这么些年府邸的主人换来换去,离皇城最近的那几条街里住着的,一定都是陛下最亲近的臣子爱卿。
“我之前去茶馆,他们都说这几年内阁那些老大人里只要有人告老还乡,就该轮到武大人就晋尚书了。这样的天子近臣哪能住得太远,到时候说不得还要水涨船高,弄个御赐的府邸住一住。”
自从孟半烟说出自己心里的猜测之后,阿柒对武承安的态度就起了微妙的变化。她看不上武承安,一副病病殃殃的样子年纪又比孟半烟还大四五岁,怎么看怎么不行。
可她又不得不承认,武承安的模样性情都算得上好,不管是之前在潭城县主动帮了孟半烟一把,还是回京那一路的举止坐卧,看上去都不是那等蛮横无理的人。
都说久病之人性子难免乖张,可武承安除了性情冷淡些,实在是挑不出什么错处。况且还有那样的家世家底,孟半烟要是躲不过孟海平的算计非要嫁人,嫁他也总好过嫁京城那些招猫逗狗的纨绔混账。
“你这口气怎么回事,之前不还跟我夸武大少爷是个好人来着,怎么现在又这样了。”
孟半烟对京城大多数都算满意,只有两样还没习惯。一是处处花钱都比潭城县多,哪怕孟半烟从小大方,每天临睡下也忍不住在心里盘算一遍,这一日又花了多少银钱。
再有便是饮食习惯实在差得太远,北地不怎么吃辣,菜色也多是浓油赤酱,有的菜竟还带着些甜味。孟半烟好几次在酒楼吃饭,看着色香俱全,一吃进嘴里差点没一口气上不来直接厥过去。
也嘱咐过小二让厨房多放些辣子,可京城的辣椒和潭州不一样。有辣椒的味儿却没有辣椒的辣,看着放了不少吃进嘴里跟嚼萝卜差不多,吃得孟半湮没滋没味的,实在有些难熬。
今天又是这样,东城的酒楼比南城的从外面看上去就更贵,进了门找地儿坐下,一听伙计报菜名就更没了兴致,随便捡了几道以前没吃过的尝尝味,囫囵就着一碗饭便放下碗筷,又算凑活完一顿。
“好人是好人,可这世上好人多了去了。我是跟着姑娘的,是好是歹都得从姑娘的立场去看,可不就看他不顺眼了。”
倒是阿柒来得早习惯得也更好,在她看来每顿有得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