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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渡春音 放鹤山人 157777 字 1个月前

缘关系,之所以有今日的地位,全靠两人从前共同创业的情谊。至于那属于和他一党的泰亚吉,则刚好借裴彦苏之力,就如同上次硕伊母子毒计失败后的帕洛姆一般,做那在后的黄雀,坐收渔翁之利。

“说起车稚粥忽然失宠,”萧月音听到此处,将满口鲜香的蟹肉吞下,忍不住插嘴:

“我只知晓他从前几乎得到了单于所有的偏爱,单于也一直将他当做接班人培养,可是似乎一夜之间都变了,王廷上下也对此讳莫如深……所以,他究竟是因何而失宠的?”

裴溯起了筷箸,默默从铜锅中捞起一只鲜虾,并不回答。

而裴彦苏则刚剥好了一只,徒手将那虾肉举到萧月音的唇边,看她乖乖张口接住,细嚼慢咽,方才笑道:

“这事确实是丑闻……真儿想听,吃完回去了,我细细给你讲,好不好?”

明知他应当是不怀好意,萧月音却确乎被他勾起了好奇心,直到三人将这餐晚饭吃完,他和她一并回到做卧房的船舱时,他卖的关子,仍然没有解开的意思。

这船舱虽然不大,可也专配了湢室,两人回来之后,见裴彦苏不愿开口,萧月音便也按住那好奇,向随侍的韩嬷嬷使了眼色,朝湢室走去。

谁知,裴彦苏竟然也跟了上来。

湢室太挤,韩嬷嬷也一心成全,王子的脚步刚一挪,她便识趣地退了出去,直退到了船舱之外。

听到动静,萧月音便转身,狠狠朝这没皮没脸的男人瞪去。

“吃了我这么多虾蟹,这么快就要翻脸不认人了?”他高大的身躯倾上来,她被迫后退。

他现在揽住她纤腰的动作,已经愈发熟练了。

“是你说的……”她已经不想看他,长得再英朗挺拔又有何用,言而无信,就连那眉骨上的狼牙刺青都开始不顺眼起来!

“你说车稚粥,”裴彦苏又是一笑,仿若意有所指,“我这个二哥,徒有凶悍的外表,实则……不能人道。”

萧月音不由瞪大了眼,直直看着他。清晨的海面,格外潮湿温润。

等到始作俑者的裴彦苏终于吻得尽兴了,好不容易放过了她,萧月音才羞红着一张小脸,挪动着身躯,重新在他怀里坐好。

也不知是他给她披上的斗篷终究太薄,还是他并未给晨起的他自己多着一层衣料,在她渐渐回神时,却只觉得身.下似有更隐秘灼烈的热源,若有似无,隐隐发作。

“我抱你回去,再睡一会儿?”在她咽下口中津液的同时,裴彦苏也不知何时哑了嗓子,问她。

但萧月音并不想错失这般绝佳的观景机会,只抿着唇摇了摇头,微微向他的胸膛靠去,定好后,便重新将视线移向前方广袤无垠的海面。

裴彦苏领会她的意思,便再不说话,只用长指一点一点为她整理被海风吹乱的青丝,静静看着她。

怎么看都看不够。

一时又陷入相对的沉默。

他的怀抱熟悉,而又温暖克制,萧月音望着茫茫海面,沉思出神。

不知为何,在这样的时刻,脑中微光闪现,她便忽然联想到了,漠北的茫茫草原。

大海与草原,是风马牛不相及的两种,分别于陆上和水上,却同样是广袤无垠,无边无际。

其实,她还从未踏足过草原,未见其风貌,也不知那“风吹草低见牛羊”的民谣,是否属实。

不过,若是此行顺利,她重返直沽时与萧月桢交换,日后倒是应该没有机会,去验证一番了。

但此时此刻,他们的足下越是风平浪静,她越隐隐有预感,此次漂洋过海去到新罗,绝不会只是洽谈贸易如此简单。

应当是有别的事。

只是裴溯母子二人不全吐露,即使在她面前大谈漠北王廷的局势,也一直隐瞒着她。

先前,漠北王廷之内一直有左右两方势力:因为占据军功和乌耆衍单于正妻之位的左贤王呼图尔一系,以及占据乌耆衍的私生宠爱和下一任单于车稚粥的右贤王乌列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