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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渡春音 放鹤山人 157777 字 1个月前

一赌。

“这是我们夫妻之间的事,”裴彦苏眸中寒光凛冽,“不需要外人置喙。”

“是吗?”这一次,塞姬又换了一副颇为嘲讽的语气,“但她私下里与我交易有关王子你的事,却是为了另一个男人呢。”

从关押塞姬的地牢离开之后,裴彦苏终于空闲下来,回到宿处,将这两封书信放在一处,仔细对比。

与萧月桢虽然相处的时日不长,可这位大公主的那手行楷,裴彦苏也是见过几回的。

那封漏有“月音”二字的短信,和那颇费心思伪造的郭氏家书,与萧月桢从前的字迹都没有半点关联。

还有那丰筋多力、每一个字都用大篆一丝不苟抄写下来的佛经。

若他的猜想为真,这个可能是顶替了萧月桢的女人,在书画上的本事,远远超越他所以为的。

再细看那伪造的郭氏家书内容,与原版对比,不仅仅将那卖国求荣的无耻之辈骂得更加狗血淋头,在信的末尾处,虽然也同那郭氏一样仍然寥寥提了几句保重身体、莫要牵念之类的叮嘱之语,却话锋一转,提起了“在黄泉路上等着夫君”这样杀人诛心的话。

对潘素如此恨之入骨,即使不是像萧月桢一样的表亲,她也定是与那为国捐躯的卢据关系匪浅。

又看了数遍,裴彦苏方才将这两封信收好,重新装在了一处。

既然她如此痛恨潘素,眼下潘素囚而未刑,他自然是要让她亲眼目睹,仇家如何为曾经的卖国求荣付上代价的。

这也是他轻易便答应了乌耆衍提前婚事的要求的原因。

拇指摩挲着那重新被她刻了郭氏私章印上的火漆,高大俊朗的男人,眸色却渐渐暗了下来。

她抉择的答案斩钉截铁,却也同时敲响了他的另一声警钟。

自己心头为之起的层层波澜,大抵是对她这般肆无忌惮的欺骗的愤怒,而不可能是真的怨怼于一个清心寡欲的沙弥。

而她静心抄经的倩影时常在眼前浮现,也多少是因为,他也想要一个确切的答案。

而绝不是因为更多的旁的。

是以,在他履行了诺言、下令从轻处理静泓之后,这位从前靠着勤奋苦读而彻底改变了命运的状元郎,也同时对刘福多等人下了另一道令。

在大婚典礼之前的这些时日,除了去母亲裴溯那边之外,他会闭关休养,谁也不见。

刘福多不明就里,委婉询问旁人包含了谁,却被告知永安公主亦在此列。

这个早已习惯了太子萧月权宽和仁厚的老太监,在逐渐熟悉了新主子的脾气之后,也根本不敢再多嘴了。

即使他实在不明白,前几日几乎腻在公主那边、恨不得直接搬过去同住的小王子,怎么一夜之间态度乍冷,连公主都不见了?

难道是昨晚公主自作主张将那漠北美人留在王子的房中,彻底将王子惹恼了?

裴彦苏当然不会解答他的疑问,只翻出那未读完的漠北民.族史,一心沉溺书海。

在事情的真相彻底明晰之前,他不想再让自己失了掌控,不去看她,也就罢了。

再说萧月音这边,自从知晓了婚期提前一事,便再也静不下来。

话既然是小王子传的,自然再没有挽回的余地。幽州距离邺城近千里路,若是此刻萧月桢那边还未动身的话,恐怕是要赶不及在大婚前交换了。

若真要是那样,便只能想法子拖延这洞房一事,方才有转圜的机会。

而裴彦苏这几日的态度也骤然冷淡了许多,不仅人不出面,就连派人前来过问都免了。不过,萧月音心中反倒甚是豁然:

一来是在关押塞姬的地牢中时,她对裴彦苏说的那番话太过难听,裴彦苏就此恼了她也是正常;二来是既然要做好换人的最后准备,那么稳妥的做法,自然是要在大婚前与他尽量保持距离。

是以,不仅仅是裴彦苏在避着萧月音,萧月音同时也在避着裴彦苏——

就连偶尔去裴溯那处陪裴溯饮茶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