痊愈。”
话都这么说了,宁若缺总不好逼一个伤员陪自己过招。
她光明正大地将人打量一番,而后掉头就走。
据她所知,剑阁阁主暮成雪并不是会“压榨”同门的人。还是说,此行是江霭主动要求的?
尚未踏出房间,她身后却倏尔响起江霭的声音:“不过罢了,难得有这么个机会,还请宁道友手下留情。”
宁若缺顿了顿,一边摸出传讯用的符箓通知楚煊,一边慢吞吞地提要求:“出去打。”
两人走到瀑布外,寻了个没人又开阔的河滩。
记着江霭的伤,宁若缺剑尖点地:“江道友先请。”
对方没有客气,长剑出鞘,衣袖翩飞如白鹤。
带起的罡风与灵压撕开宁若缺的袖口,宁若缺轻飘飘地一瞥,侧身相让。
江霭的剑气与她自身不同,如风如雨,骤然刮过河滩,摧折草木。
宁若缺提剑挡下,动作很慢,却将江霭防得密不透风。
她不出招,就只看着,偶尔忽地斜出一剑,也只是为了逼江霭防守。
剑刃相碰的声音格外刺耳,逸散出来的灵气甚至令河流结上一层薄冰。
陆陆续续有人注意到此处的情况,不敢上前,只远远地在外围看着。
又是一次交手,无名剑压向江霭执剑的手,发出嗡鸣。
宁若缺却忽然轻声道:“你的剑法很奇怪。”
这便是问题所在了。
江霭被逼退几步,脸色更加惨白。
她平静地注视着宁若缺,宁若缺也回看她:“剑阁的剑法正气浩然,你的剑法空有其形,却无其意。”
“缪红香说你自道侣陨落以来性情变了许多。虽是情有可原,但剑修的剑从不说谎。”
宁若缺不信,会有剑修使用不适合自己的剑法。
更何况江霭身为剑阁的执法长老,就算真的想不开、心魔缠身了,剑法也不该如书本上那般刻板僵硬。
她并不擅长那些弯弯绕绕,于是直接问:“你究竟是谁?”
夜风带来浓重的水汽,凉到有些刺骨。
眼前人少见地笑弯了眉眼,对于宁若缺的质疑,她仿佛没有任何脾气。
“好独特的辨别方式。剑尊不信人,却会信一把剑。我的魂灯可从未熄灭过,这一点阁主也能证明。”
她修炼的也是正统剑法,并没有反噬的迹象,被选为仙盟副盟主后,最大的错处也不过爱和稀泥而已。
宁若缺却脱口而出:“剑阁送来的剑匣里什么都没有。”
这句话乍听起来没头没尾的,江霭自然而然地挑眉:“嗯?所以你怀疑是我动的手脚?”
宁若缺摇了摇头:“不,我只是觉得,暮成雪的心眼和她的剑一样多。如果你真的没问题,她应该不会特意送来空剑匣。”
她先前确认过,楚煊并不知道剑匣是空的。若只是想避免镇物出事,不至于连楚煊也瞒着。
许是见她们太久没动,围观的人陆续散开,那抹熟悉的白色身影就格外显眼了。
以至于更无遮无拦的视线落到宁若缺身上,似乎要把她盯出个花来。
宁若缺浑身一僵,有些分神地想去探寻殷不染的表情。
恰逢江霭向前几步,宁若缺下意识地提剑,却没想江霭只是与自己擦肩而过。
耳边同时响起她的声音:“现在的你,还能像百年前那样杀死我吗?”
一股寒意沿着脚底蹿到脊背,如坠冰窟,道隐无名剑不受控制地震颤。
宁若缺偏头,瞥见了江霭嘴角的弧度、以及被她拿在手中把玩的血红色妖丹。
“你——”
她假设过很多,比如江霭其实是擅长幻术的九尾狐,能操控人神智的鸱鸟,又或者是某种夺舍的秘法。
可怎么也没想到……
饕餮,以人的欲望为食、带来无数灾祸的饕餮。
宁若缺曾以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