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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安静地接受着众人的打量,将自己置身于无数道谨慎、或者带着些许恶意的视线中。

这些人会猜测她的修为几何, 恢复了多少, 有没有留下什么破绽或者暗伤。

会猜测她此般归来是为了什么、又要掀起怎样的波澜。

但宁若缺不在乎。

由此带来的所有后果,无论是被针对质疑、还是阿谀奉承,她都不在乎。

许是“大变活人”太让人震惊, 老道人先是愣了好一会儿。

随后刚反应过来, 就重重地哼了声,仿佛已经忘了自己被剑抵过脖子。

他如鹰隼般盯着宁若缺,声音像是从喉咙里挤出来的。

“道友有这般天大的机缘,我本该恭喜才是。但我太一宗的污名尚未洗去——”

宁若缺直接打断:“好好说话,不要动手。”

都说大宗门都讲究排场和体面,但像他们这样直接发展到兵刃相向的依然不在少数。

即使是金碧辉煌的琉璃殿,一旦涉及到了利益,和人间的衙门市集也没什么区别。

只是动手浪费时间, 影响宁若缺她们之后的计划。

话音刚落,那名女子忿忿不平地回怼:“分明是他先意图不轨,想要销毁证据!”

“胡搅蛮缠,老夫心如明镜,何须多此一举。是你自己心虚罢!”

宁若缺:“……”

她微微偏头,瞄了眼司明月的方向。

后者连忙压下紫纱兜帽,心虚地缩成一大团。

她旁边的楚煊却坐得闲散放松,就差把脚搭桌案上、吹起事不关己的口哨来了。

而那两人一言不合又要打起来,完全无视了宁若缺的存在。

宁若缺皱了皱眉,正要再斩一剑,身旁忽地响起声叹息。

一股强势的灵气将两人分隔开来,与此同时,江霭也站了出来:“还是先冷静一下吧。”

从她神情里看不出什么立场,似乎只是出于自己的身份、职责,尽可能地想解决这件事而已。

她偏头去问其余人的意见:“诸位对刚才的烟雾怎么看?”

大殿内开始悉悉索索地讨论,仔细一听,还有一半是关于宁若缺。

宁若缺只当没察觉,重新坐回到殷不染身边。

后者显然是觉得无聊了,眉眼低垂,捧着茶杯慢慢地抿。

手边还放着短剑,像是准备随时给人来上一下。

能坐到这里的人毕竟修为都不低,很快就得出了粗略的结论。

“这……没有灵气波动,不像是术法。”

“可现场也没有机关暗器的痕迹。证据刚拿出来就无故消失,哪有这么巧的事。”

也有人提议:“司道友,不如卜一卦?”

司明月睁大了眼睛,连忙摆手拒绝:“不、不行。”

她清清嗓子,努力假装出一本正经的模样:“时机不对。”

这也很正常,不是所有事都能靠卜筮得出。

因此其余人都不怎么在意,点点头就去讨论别的可能性了。

“还是先查那股雾气吧,碧落川或许能知晓里面的成分?”

“太一宗没理由动手,太明显了,说不定是自导自演。”

“周道友,可还有别的证据?”

唯有司明月眼神飘忽,把袖子里的东西塞了又塞。

半晌没讨论出个结果。

宁若缺听着,大部分人的意思是息事宁人。

说到底,女子只是名天赋不错、宗门普通的修真者罢了。

修真界不缺这样的人,与其在形势不明朗时和太一宗作对,不如缄口不言免得引火烧身。

没人愿意出力解决,江霭又叹了口气。

她对着女子承诺道:“公平起见吧,太一宗和你的宗门,仙盟会一并调查。”

可显然女子不满意这样的处置方式。

想要再做理论,然而话还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