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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来道清越的声音。

“且慢,我还有一桩事。”

宁若缺寻声望去,只见台下倏尔站起一名蓝衣女子。

她对这人没印象,想来是某个后起之秀。

女子扬起手中的卷轴,高声道:“我要状告太一宗宗主,放任门徒与妖为伍!”

她说完,恰如平地惊雷,在大殿中掀起无数波澜。

到处都是窸窸窣窣的讨论声,就连楚煊也往前倾了倾身,撒出半袋瓜子,嗑得格外起劲。

宁若缺也抓了把,试图单手剥瓜子。

手指灵活地一捏一碾,饱满的瓜子仁便脱壳而出。

她边剥边问:“这是你们安排的人?”

楚煊摇头:“哪能呢,在古战场找到的那些账簿和书信我只给几个人看过。”

她可不会傻乎乎地与第一宗门直接对峙,所以只和江霭几人提了嘴,请她们暗中调查。

而那只极其记仇的九尾狐,现在还被塞在她的降妖瓶里。

江霭眉头皱起,一拂袖,殿外古钟又响。

清风拂过,嘈杂的大殿总算安静下来。

数双眼睛死死地盯着蓝衣女子。

尤其是台下首座上的瘦削道人,强盛的威压几乎要将周遭的地板碾碎。

江霭依旧从容道:“你可有证据?”

“当然。”

说罢,蓝衣女子快步上前,似乎要把手里的卷宗展示给众人看。

“砰”的一声巨响,桌案应声而裂。道人怒目圆睁,显然是气极了。

而宁若缺恰好剥完最后一颗瓜子,攒了满满一捧。

她先掂起一颗自己尝了尝。

剩下的用手帕垫好,全部推到殷不染面前。

道人甩袖走出来,径直挡住了女子的去路:“自吾接过掌门大印以来三百载,吾行得正坐得端。太一宗更有无数门人战死在古战场。”

“不知吾哪里得罪了阁下……竟教阁下不惜陷害于吾!”

显然女子没打算退缩,嘴角还勾起一抹讥讽的笑:“做没做你自己心里最清楚!”

眼看是剑拔弩张、形势急转的时候,却没人站出来阻止。

哪怕剑阁和冶火门,此时也没什么表示。楚煊更是毫不在意地喝起茶来。

江霭又皱了皱眉,在道人甩出拂尘的刹那,她的手也搭上了剑柄。

她打算出面干涉。

殷不染捻起枚瓜子慢慢嚼。

也正在此时,她忽地偏头,正好看见司明月以指尖沾水画符。

灵光一闪,蓝衣女子不受控制地向前栽倒,手中的卷宗也一并脱手。

这手段虽然隐秘,可在座的不乏高手,稍有一点差池,司明月就会被人逮住。

她显然不擅长做坏事,手腕上的银饰轻轻晃动,差点没泄露气息。

楚煊不知道司明月到底要做什么,意图为何。

但她很擅长“做坏事”,所以当即选择跟上!

趁着多数人的注意力都在女子身上,楚煊果断将一个铁球丢了出去。

铁球悄无声息地滚了一圈,随后轰然炸开!

不过瞬间,古怪的浓雾就淹没了所有人。

空气中弥漫着辛辣的香味,呛得人眼睛泛酸、视线也开始模糊不清。

殷不染掩面咳呛几声,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宁若缺搂住、按进怀里护着。

这一环节并不在她们的计划之内,简直就是莫名其妙。

因此宁若缺同样茫然:“这是?”

眼看着已经有人开始驱散浓雾了,楚煊转头就去找司明月。

用密语传音:“明月,你在做什么?”

司明月吓得一抖,差点没把手里的卷宗撕碎。

宁若缺怔了怔。

怎么也想不到,司明月竟然把别人的“重要证据”偷过来了!

她完全摸不清楚事态的发展,便下意识地去看殷不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