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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死于妖狐的幻术。看他的手,还是一位阵法师,外面的阵法应该就是他画的。”

江霭颔首,表示同意:“或许他是被妖狐胁迫的。”

楚煊自顾自地翻找着,她毫无顾忌,直接摸出了尸体的储物戒。

储物戒的主人已陨,能轻而易举地打开。

半晌,楚煊摊开手,一枚硕大的褐色妖丹正躺在手心里。

浓烈刺鼻的妖气扑面而来,她眉头皱得死紧:“为什么他会有狸力的妖丹?”

然而这还不算完,发现了一点苗头,楚煊直接把整个哨所翻了个底朝天。

她是顶尖的器修,隐藏的阵法和禁制在她眼里形同虚设,很快就找出来好几本账簿。

楚煊快速翻看了一遍,把账簿递给了江霭。

上面记载了太一宗借由地道交易并偷运的黑货、在古战场搜刮的材料和矿石、以及被他们秘密处决的人员。

一桩桩一件件,写得清清楚楚,最后一页甚至还夹杂着一纸口诀。

是如何利用妖丹控制妖怪的口诀。

楚煊烦躁地“啧”了声。

账簿上最早的交易可以追溯到十多年前。

倘若妖怪用地道偷渡,都不知道跑进来多少了!

“道友,稍安勿躁。”

与之相比,江霭倒是淡定得很,语气也平缓到毫无波澜。

她把账簿递还给楚煊:“这些尚还不够定罪,如果是敌人刻意为之,为的就是要让我们互相猜忌呢?”

她的猜测不无道理,毕竟仙盟已经因为这一枚枚妖丹闹好几场了。

后者将东西收好,还是不耐烦的样子:“我知道,看来得‘问问’那只九尾狐了。”

“既然已经捉住了它,想办法撬开它的嘴就是。”

江霭像是勾了勾嘴角,弧度很浅。

“如果楚道友为难的话,我也可以提供一些帮助。”

楚煊下意识地觉得违和。

就好像见到了一只优雅端庄的大白鹤突然暴起伤妖。

总看江霭穿广袖宽衣,她常常会忘记这人是个剑修的事实。

但倘若说这种话的人是宁若缺,她就会觉得很合理了。

楚煊摆摆手:“不用,我自己来就好。”

她又仔细探查了一遍,记录好此处的结界受损情况,而后怀里的传音符亮了起来。

四下凭空响起一段温软的声音:“喂?听得见吗?我是司明月。”

楚煊咧嘴笑:“听得见,你说。”

对方像是戳了戳传音符,苦恼地抱怨道:“灵气好像阻塞了,声音断断续续的。”

“染染……治疗伤患,……都还好,你们呢?”

楚煊:“我等一下她。”

她没说等谁,但她们都心知肚明,默契到不需要太多的解释。

“好……”

通讯结束,楚煊走出营帐,深吸一口气。

空气依旧潮湿,远处黑压压的劫云隐约有散去的迹象。

寻常修士渡劫不会这么迅速,自然,也不会如此声势浩大。

哪怕隔了这么远,也能窥见几丝天道的威光。

江霭不紧不慢地跟出来,轻声问:“那是你的朋友吗?”

“嗯。”

江霭:“看这劫云的规模,你不担心?”

“有点,但不多。”

楚煊回答完,摸出留影用的法器,慢悠悠地将现场的情况记录下来。

再传给各大掌门人,完全没管接下来会掀起多大的波澜。

“等下一次仙盟大会,就拜托江道友替我作证了。”

江霭颔首:“自然。”

轰隆的雷声渐行渐远,五色灵光缓缓替代了厚重的劫云。

楚煊抱着胸,漫不经心地开口:“多谢,江道友先回去吧,你的同门应该需要你。”

她打发得轻飘飘的,就和让人留下来一样没有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