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怕她的师尊不认识殷不染,下手没个轻重,以至于把人弄伤。
没想到紧赶慢赶,还是来晚了一步。
殷不染用力抹脸,眼尾都擦红了,闷声道:“如果我说是,你会替我出头吗?”
宁若缺不假思索地回答:“现在打不过,以后能。”
不管怎么样,不分青红皂白就放结界、还把人欺负哭了,态度实在是恶劣。
她师尊从来没个正形,不是在喝酒就是在睡觉。
喝醉了就四处逗猫惹狗,不仅吓跑山上的动物还总爱抢她吃食,要么就抓她比剑,可怕得很。
宁若缺当然更偏向殷不染。
她一本正经地说:“我去把她抓来给你道歉。”
殷不染摇了摇头:“逗你的,你师尊很好,她没有欺负我。”
宁若缺表情狐疑,那滴泪还缀殷不染下巴上呢,她如何能信这说辞?
殷不染还是太善良了,竟然为了不让她为难,选择自己咽下委屈。
她把这份好意记在心底,依旧打算等自己修为精进了,就去找师尊打一架。
她欲言又止,尚未开口,殷不染就随手擦掉了那滴泪珠。
脸颊重新变得干干净净,神情淡然,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
她突然问:“你平时会把特别重要的东西放哪里?”
宁若缺老实回答:“随身携带。”
殷不染随即朝她摊开手:“给我看看你的储物袋。”
“……”
这话听起来毫不客气,和“我要抢你东西”没什么差别。
宁若缺犹豫了一下,但还是乖乖地把自己的储物袋交出去。
殷不染将神识探进去搜寻。
不得不说,宁若缺的储物袋就和她的家一样,一眼就望得到头。
里面只有一些灵石、常用的法器、以及各式各样不值钱的小玩意儿。
殷不染仔细翻找片刻,从里面摸出来一只草编蚱蜢。
戳一戳,蚂蚱就蹦跶到了宁若缺身上。
后者还没来得及捉住,殷不染直接伸手抢过来,面不改色地揣进自己袖子里。
她把储物袋抛还给宁若缺:“就没有其他藏东西的地方了?”
“嗯……我也没有什么重要到需要特别保存的东西。”
宁若缺半点没恼,一只草编蚂蚱而已,犯不上和殷不染计较,甚至还很想揉一揉对方的头。
她已经看懂了,殷不染这是在找她曾经送给自己的礼物。
可惜就和那些损毁的信件、枯萎的花、被雷光劈死的树一样,注定一无所获。
找不到想要的东西,殷不染一声不吭地坐回床上,开始翻宁若缺的枕头和草席。
自然也是什么都没有的。
原本人就不怎么开心了,这下更是脸色沉如深潭,碰一下立马就能炸毛。
宁若缺试探性地伸出手,果不其然被殷不染凶巴巴地拍开。
刚想说点什么,殷不染又踮了踮脚,狠狠地捏了把宁若缺的脸。
发完脾气,她满脸凝重地向门外走去。
宁若缺呆滞地杵在原地,脸颊还残留着些许被“揉捏”的触感。
几息之后她才追上去:“等等,药还没有喝!”
殷不染冷哼一声,径直上了飞舟。
她本来想咬人的。
但一想到这人那么努力地想要救自己出来,一刻不停地劈向结界,就大发善心地改成了捏脸。
她讨厌木讷的剑修。
但她喜欢宁若缺。
所以,她会记得。无论如何都不会、更不想忘记过去。
*
飞舟疾行两日,终于抵达了目的地。
在北地大雪纷飞、碧落川百草凋零的时候,崖州依旧暖如早秋。
临海的悬崖边上矗立着一处规模宏大的白色宫殿,以及数座高塔。
最高的足足百丈,几乎要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