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淌了一地。

见她不愿意开口, 殷不染缓缓走向最中间的桌子,随意地拿起几本笔记翻阅。随后又看向那三具冶火门门人的尸身。

相比起被封在坚冰里的那些,这三具死状更为凄惨,血肉翻卷,浑身上下竟然看不见一块好肉。

殷不染端详片刻,一道冷淡的声音突然在宁若缺耳边响起。

“不是被视肉吃的,这是人为。”施加了防窥听的结界,何蓁听不到这句话。

宁若缺不动声色地颔首,表示自己知道了。

远处突然传来剧烈的爆炸声,连带着地下室都震颤摇晃,抖落无数细碎的尘土。

虽然清楚这是楚煊搞出来的动静,但宁若缺还是有些焦躁,仿佛听见了骤雨剑请战的嗡鸣。

她讨厌这种被动的、只能被别人牵着走的感觉。

殷不染看着闭口不言的何蓁,同样蹙眉。

她语气冷了几分:“何芃的魂魄与身体并不契合。她的心智已经退化到孩童一般,再过不久魂魄就会完全消散,到时候连轮回都入不得。”

“可她还是把那些痴傻的人捡回来照顾,何尝不是想替你赎罪。”

许是这句话成功刺激到了何蓁,她猛地抬眸,眼白布满猩红的血丝。

刹那间、那些被困住视肉躁动起来,发出刺耳的鸣叫。

宁若缺迅速地把殷不染拉回自己身后护着,又想去捂殷不染的耳朵。

“你懂什么!”

何蓁撕心裂肺地尖叫,绷带止不住血,身上的每一寸似乎都要裂开来。

“你根本不知道与至亲至爱死别是什么滋味!”

宁若缺手指莫名地一颤,下意识地去看殷不染。可后者只是沉默着,神情淡漠到有些疏离。

何蓁的情绪俨然已经崩溃,浑身剧烈地颤抖着,都分不清她脸上的是泪还是血。

她咬牙切齿地抓着地,泛白的手指深深抠进土里,显然是恨到了极致。

“和我妹妹分开的每一分每一秒,都像是在被凌迟。倘若不是太想她了,我怎么会触碰禁忌,又怎么会养一只丑陋的妖怪!”

话音嘶哑扭曲到让人听不清,只不断尖叫着:“我要让她活!我要让她活!我还要让她永生不死,再也不会离开我!”

变故只在转瞬间。

砰!

地下室的石门毫无征兆地落下,在一道血色流光冲向殷不染时,宁若缺已然挡在了她身前。

剑刃切开某种柔软的东西,一半落在地上,另一半则顺着剑脊、以肉眼不可见的速度爬上宁若缺的手。

宁若缺吃痛地皱眉,只觉得右手的筋脉像是被什么东西腐蚀了,难以使劲。

定睛一看,才发现咬住她手的是只血糊糊的视肉。

她反应极快地用灵气把视肉震开,可手上依旧留下了深可见骨的伤口。

更难办的是,一缕诡异的黑线缠绕在她手掌上,每次用力、黑线都会深入一分。

何蓁强撑着站起来,眸中癫色未减:“这可是玄阶法器,不想你的手废掉就别用力,我知道你是个剑修。”

对于剑修来说,使剑的手和本命剑同样重要。

话音才落,骤雨剑脱手,绕着宁若缺旋转半圈后被她左手一把抓住。

殷不染想替宁若缺治疗。

只是还没来得及动,便见她没怎么犹豫、直接用剑划向缠绕她的黑线。

锋利的剑刃斩断黑线的同时,也破开了皮肉与骨头。

血砸在地板上,绽出一朵朵刺目的花。

殷不染的脸色霎时变得比骤雨剑还黑。

宁若缺完全没有注意到,她只是活动了一下手腕,就提剑向着何蓁斩去。

对方显然也没料到她会用左手剑,瞳孔一缩,再回神时,肩膀已然被宁若缺的剑洞穿。

何蓁咳出一口血,满带怨恨地锁住宁若缺。

紧接着地下室里的容器接连爆炸,越来越多的视肉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