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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发呆。

犹豫半晌,宁若缺还是走到窗前,单手一撑翻了进去。

她如燕子般轻巧地落地,连粒灰尘都没有惊动。

房间里一片昏暗,只有皎白的月光洒下,充作照明。

而床上靠墙的角落里,蜷着小团人影,看起来有种说不出的落寞。

宁若缺拘谨地唤了声:“殷不染?”

那团人影一动不动,并没有回应她。

眼见殷不染把自己闷在软枕里,像是睡着了。

宁若缺只好靠着床、盘腿坐下来调息,打算等殷不染醒过来再道歉。

四周太安静了,有点难熬。

她索性闭上眼睛,时间的流逝仿佛有了具象,在殷不染的每一次呼吸里。

数到殷不染的第三百次呼吸时,一缕清风拂过发梢,宁若缺倏尔睁开眼。

只见一朵巴掌大的白色莲花正悬停在自己的右手边,似乎在端详伤势。

小莲花由灵气凝成,散发着微光,风一吹,光芒还会闪烁几分。

宁若缺紧紧盯着它,不自知地放轻了呼吸。

几息后,小莲花探出一片花瓣,慢吞吞地贴到伤口上。

带着草药清香的灵气散出,所过之处碎骨凝合、血肉缓慢再生,连视肉的毒素也一并带出。

冰冰凉凉的,一点也不疼,只有些酥酥麻麻的痒意。

等到治疗更加重要的经脉时,小莲花还特意挨近些,上面摸一摸、下面贴一会儿。

宁若缺竟从中看出了几分慎重。

她觉得好笑,嘴角不受控制地上扬,甚至想要戳戳它。

想做就做,她果断伸出一根手指,试探性地靠近。

小莲花先是轻飘飘地躲开,不肯让她碰。

而后又飘回到右手边,继续修复受损的经脉。

再戳一次,小莲花依旧闪开。

又戳,它不耐烦地用花瓣扎宁若缺的指尖。

然而它越是这样,宁若缺就越觉得有趣。

当宁若缺第四次蠢蠢欲动,试图从侧面偷袭时,小莲花突然一个猛冲,凶狠地拍在宁若缺的伤口上。

某剑修顿时疼得面容扭曲,好不容易才把嘴边的痛呼给闷回去。

这下宁若缺彻底老实了,手背身后,乖乖地让小莲花给她治疗。

不多时,宁若缺的右手恢复如初,连道疤都没留下。

她握拳试了试,没有任何不适。

小莲花绕着她的右手转了圈,发出的光比之前更加明亮,似乎也很满意自己的成果。

宁若缺不禁轻笑了一下。

这朵莲花就像殷不染,无论是认真为她疗伤,还是凶巴巴地扎她手指,都很可爱。

她的视线随着小莲花移动,看着它晃晃悠悠地回到殷不染身体里。

床上的人缩了缩,把被子裹得更紧。

宁若缺方才想起,这就是由殷不染控制的小莲花。

她一时哑然,心里某个地方却胀得酸软。

愧疚和淡淡的欣喜挤到一块儿,个中滋味实在难捱。

四下昏黑,只有殷不染团着的地方,有清辉明月来照。

宁若缺半跪到床边,小心翼翼地去戳那团被子:“殷不染。”

被子团往里挪了挪,避开了某个剑修的骚扰。

然而宁若缺锲而不舍地戳,被子团躲哪她就跟哪儿。

嘴里还念个不停:“殷不染,谢谢你为我疗伤?你睡了吗?在听我说话吗?殷不染?”

殷不染被吵得烦不胜烦,突然就恼羞成怒地坐起来,用力踹向宁若缺。

她没穿鞋袜,这一脚下去不仅没踹动人,还偏偏好巧不巧地踩在了宁若缺腰上。

宁若缺:“……”

白皙秀美的脚踝近在眼前,两人的姿势也不太妥当。宁若缺脸热得慌,目光游移。

她能感觉到殷不染脚趾微蜷。

再抬眸,月光恰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