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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就算藏起来了,脑子里也都是那两句——

“大概是想你去哄她吧。”

“染染在药王面前都很少撒娇。”

她将这两句话咂摸了一下,忍不住去看殷不染。

向来从容矜贵的人, 现在却被困在床上。面无血色、病骨支离, 那件薄薄的外衣都好像要披不住了。

等再回过神来,宁若缺已经端起药碗,坐到了殷不染面前。

察觉到光影变换, 殷不染眸光晃了晃, 随后抬起下巴,骄矜极了。

“你都知道我什么心思了,还惯着我?”

宁若缺舀起一勺药汤,用灵气吹凉:“不算惯着,药总得喝的。”

这怎么能算惯着。

殷不染瘦猫一只,可怜得很,她就算使性子要人哄,那也不是她的问题。

除了在明光阁, 宁若缺以前没喂过别人,所以十分小心。

时时刻刻都注意着殷不染,看她吞咽的动作、抿直的嘴角,以及偶尔蹙起的眉心。

她也不急,一勺又一勺,慢慢的来。

柔和的风吹散了苦涩的药味,满树海棠花摇得簌簌作响,在房间里铺满斑驳的光。

就这样一个喂一个喝,时间悄然从逐渐见底的药碗中溜走。

谁都没说话,气氛却意外的和谐。

宁若缺最后收碗的时候,心情很平静,甚至少见的有了些困意。

她又想了想,从储物袋里摸出一块糖糕递到殷不染嘴边:“吃点甜的。”

这次倒舍得了。

糖糕不过两寸长,散发出糯米的甜香。

殷不染凑上前咬了一口,细嚼慢咽地吞下去,又叼了后半块含进嘴里。

趁着宁若缺尚未缩回手,她略微偏头,将沾在宁若缺指腹上的糖粉抿掉,一点都不浪费。

动作很快,若不是手指上的痒意过于明显,宁若缺会以为这是场错觉。

殷不染的唇,好软。比糖糕还软。

宁若缺傻傻地维持着伸手的姿势,余光从殷不染的唇瓣上掠过,转瞬收了回来。

耳根有点烫,她捻了捻手指,默默检讨自己失礼的想法。

本以为结束了,哪知殷不染仰起头,毫不客气:“要擦嘴。”

“……”

喂都喂了,宁若缺就当是好人做到底。

为了避免再对殷不染生出些奇怪的心思,她把手帕当抹布,简单粗暴地从殷不染唇上抹过去。

后者蹙眉,沉声道:“靠近点。”

宁若缺不明所以地倾身:“怎么——”

话音未完,她就被殷不染整个抱住,手就圈着她的腰,下巴也搁她肩上。

明明抱着她的力道很轻,很容易就能推开,宁若缺却有种被黏住了的错觉,动弹不得。

她有些不确定,将其与之前的记忆对比。

这算什么?殷不染是在哄她,还是……

奖励她呢?

感受到温暖的体温,殷不染舒服地眯起眼睛,不轻不重地训斥:“下次要轻点擦,知道了吗?”

宁若缺身体僵硬,语气也僵:“……好。”

殷不染稍微满意了,某人今天乖得离谱。

她柔柔地靠回去,指使道:“去把那本册子拿来。”

清桐先前留下的册子,她还没来得及翻阅。

剑修勤勤恳恳地把东西递来,然后坐回到床前椅子上。

“这是什么?”

殷不染嘴角勾着抹浅淡的笑意,阳光把她照得暖洋洋的。

她斜宁若缺一眼:“道侣大典所需的物品清单。”

宁若缺下意识地追问:“谁的道侣大典?”

问完才反应过来,这是个白痴问题。

殷不染常把这事挂在嘴上,原来不是在逗她玩?

真要卖/身?!

宁若缺脸上出现了极其鲜活的慌乱,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