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褶皱,苦恼说:“我想静一静。”见高素之面上的茫然与失落并生,王映霜心中又浮动着一抹愧疚来。她飞快道,“很快就回来。”说着,也不看高素之的脸色,匆匆地离开厢房。
没到歇息的时候,还有伺候的人。
灵奴揉了揉眼睛,被王映霜的脚步声惊动,她小跑着一直跟王映霜到院子中,觑了眼又清又圆的月,在看看凛冽寒峭的积雪,她不解地问:“娘子这是怎么了?”难道大王欺负娘子了?
寒峭的风灌入衣领,王映霜一个瑟缩。
思绪像是一团搅拌在一起的浆糊,寒风一吹,也只是凉浆糊,哪能理清什么?
“娘子,外头冷着呢。”灵奴跺了跺脚,劝说王映霜回屋。
王映霜也是一时冲动。
回想了下自己超乎寻常的举措,她的脸上又是一红。
胡乱地一点头,她一回身,就看到拿着裘衣追出来的高素之。
“怎么来院子中了,这天寒地冻的。”高素之唉一声,快步地跑到王映霜身侧,将裘衣裹到她的身上,替她系好带子。
王映霜垂着眼睫,高素之无意间抚过她面颊的指尖,凉得像是雪。
高素之出来的时候,也没穿上御寒的衣物,只一身单薄的衣袍,瞧着便寒冷。
王映霜瞋了高素之一眼,低语说:“回屋去吧,披头散发的。”
高素之小声地应道:“好嘛。”
“唉?”王映霜一怔,又很快跟高素之道歉,“对不起。”
明明是她要高素之散发的,怎么这会儿无理取闹起来。
第59章
高素之察觉到了王映霜的小别扭,可暮色已沉,没说什么剖心的话,便收拾收拾各自入眠。
到了翌日,王映霜眼见着一切如常,而宫中又有要事传召,高素之便也没提什么,沉在各自的忙碌中。
等到她们俩都得了暂时的空闲,已经是新年了。驱傩仪式过去没多久后,便是除夕日宫中赐宴,觥筹交错间,高素之免不了喝了几盏。所幸她还有意识,知道自己酒量浅,不好在宫里头出现醉态,始终控制着量。
饶是如此,在回王府的时候,她仍旧是面色如霞,倚靠着软枕,直勾勾地盯着王映霜看。
“怎么了?”王映霜与高素之对视,从她那如水波潋滟的眼中,瞧出脉脉的柔情来。心尖一颤,王映霜挪开视线,有些紧张地眨了眨眼。
“二娘好像很喜欢问这句话。”高素之笑了笑说。
王映霜无奈地抬头,又觑了高素之一眼,不然要如何问呢?
“你近来有些奇怪。”高素之说,她觉得自己没醉,可酒意多多少少地侵蚀着神经,一些过去没来得及说出的心里话,就这样坦诚地吐出了。
王映霜轻轻地问:“何出此言?”
高素之叹了一口气,委屈说:“你最近都不让我在蒹葭园留宿了。”
王映霜呼吸一滞,面上也泛着红。她的确拒绝了几次高素之,只是缘由嘛,她也不好说。两人同榻而眠,醒来的时候发丝交缠,让她觉得喜悦又心慌。好像再往前就要掉进一个黑黢黢的窟窿里,她本能地畏惧着,只好选择退缩。
王映霜随口找了个理由:“我睡相不好,怕压着大王呢。”
“骗人。”脑子不甚清楚的高素之是连点脸面都不给人留,直接戳穿王映霜的托词,她唉声叹气后,又抱怨,“你有时候盯着我看呢。”
“大王说什么呢?前言不搭后语的。”王映霜轻哼了一声,对高素之的话一概否认。
说话间,马车已经到了王府外。
门廊高悬着灯笼,幽幽的光芒照来,驱散了如黑水般的暗色。
高素之从马车上下来,不要人扶,她抬手打发了伺候的仆僮,硬是跟着王映霜一块儿走,一直到了蒹葭园中。
“大王不回去歇息吗?明日还有元日朝会呢。”王映霜说。元日朝会的典仪不会比除夕轻省,到时候各州府进贡的使臣都要来参拜。高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