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生相携,一世不弃,即使白发苍苍也当谨守此诺。
时彧俯身亲吻已经沐浴在汗水之间的女子,亲在她半阖的颤动的眼帘上。
“阿鸢。”
听到他的声音,沈栖鸢迷迷茫茫地睁开了眼,露出一线困惑。
时彧要得她声音支离破碎,自己却定如泰山。
“我也恨这该死的年纪,父亲没让我早出生几年。我想,正是因此,父亲当年想的是纳妾,而不是把你直接托付给我吧。”
沈栖鸢的眼瞳里泪水濛濛,有些想哭,到底是忍住了,吸着长气,嗓音细弱:“他知道你不会接受的。”
时彧细想也确乎如此,知子莫若父,倘使一开始就让他盲婚哑嫁,最后一定是他与谢幼薇的结局,时彧就是死在了战场上,也不可能被按着头娶妻。
但,新婚郎君凝视女子被汗水浸润的脸蛋,疑惑难消:“阿鸢,你已经醒了?”
沈栖鸢的脸颊红扑扑的,教帐子里透进来的如虹灯光朗照着,分外增娇盈媚。
时彧抱起她来,紧密相连。
沈栖鸢难受地咬住了时彧的肩,咬了一下,大抵是感受到他疼了,便不忍心,松了口,声音很细:“我头还晕着,方才有没有说什么胡话?”
时彧想了一番,她方才说过的话,有些促狭地告诉她:“若那是胡话的话,我倒希望你一辈子说予我听。”
沈栖鸢心念震颤,她当真说了什么不着边际的话?
正要询问,时彧一记重鼓,击得她魂魄出窍来,直平息了很久,思绪刚刚回笼,时彧在她耳边说起了话,嗓音磁沉迷人:“你说,你想日日吻我千万遍。”
沈栖鸢的半边身子酥麻了,另外半边,则迅速起烫。
他又追着问:“可是真?”
沈栖鸢万分羞窘,眼睫耷拉下来覆盖住眸。
时彧轻拢慢捻地戏弄,很有耐心。
她终是再难忍耐,索性便不再忍耐,心潮澎湃地抱住了时彧,说了她这辈子说过最露骨的一句话:“是真的,我好想亲你,就像现在这样也不够。”
时彧微微一怔。
看着沈栖鸢严肃认真的脸,他忍俊不禁,翘着唇角将自己的脸伸过来,给沈栖鸢亲:“想怎么亲怎么亲,亲破皮也行。”
沈栖鸢真的亲了上去。俗话说,酒壮怂人胆,沈栖鸢早就想干了这事,她不甘于亲他的脸,她想亲他身上,每一处。
他的每一处都给她带来充盈的渴望。
“你夫君皮糙肉厚,怎么亲都不坏,放心大胆来亲。”
他搂住她滚入红帐深处,反手拽下了帘帷。
继续这未完待续的洞房花烛。
罗帷恰如春时急雨。
一宿过,满庭残花,露湿红泞。
*
昨日婚礼,陛下亲临。
除了赐了两块免死符印,天子还许了时彧长达三个月的休沐,准允时彧不必入朝。
因此时彧便计划着该如何度过这三个月,三个月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时彧想先带沈栖鸢回潞州老家一趟。
翌日一早,两个人隔着棉被相望。
沈栖鸢羞窘地想躲回被褥里,结果被时彧一把薅出来,凌乱的眼波泪水干涸,露出皴裂的伤痕,看起来好不可怜。
新婚之夜,一时情难自抑,委实孟浪。
时彧尴尬地轻咳一声,拿来药膏替她上药,顺便说起了自己的计划。
父亲曾希望时彧将他的尸骨收殓之后送还故乡,时彧遵从了他的遗愿,在母亲墓旁的空地里,寻了绝佳的龙穴,以供养九泉之下的父母。
他如今已经大婚了,该带新妇一起回家探望父母。
这些年他也一直征战在外,倘若不是遇到沈栖鸢,他大概近十年之内不会考虑成婚的事。
幸而这世上不曾有“如果”二字,幸运的是,他有了沈栖鸢。
父亲战死沙场,与世长辞时,时彧以为天地渺渺只剩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