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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枝欲栖 梅燃 98444 字 1个月前

屋檐下架了一把长梯,沈栖鸢沿着木梯攀爬上去,双脚踏在梯上,简直步步惊心,摇动得心肝颤抖。

好不容易上了房,脸色已经变得很是苍白,时彧搭把手,将她扶到身旁坐下。

“阿鸢,你身子弱,吹了冷风又该不舒服了,怎么要上房顶来?”

沈栖鸢睨了他一眼。

时彧被看得闭了嘴。

“在想什么?”

沈栖鸢早已看出他怀揣了心事,是以点破。

时彧垂落了浓长的睫:“没想事情,就是觉得潞州老家的夜色很美,比长安又不一样。”

在屋脊之上就座,往西的方向,顺着那颗明亮的长庚星,便能找到回长安的路。

“那熠郎是想回长安了?”

“并不。但陛下下诏退位,新君即位,我应许过陛下,要辅佐新君,所以不得不回。”

怪不得他如此悒悒不乐。

沈栖鸢思忖着道:“我观二皇子殿下为人端方持礼,有古时君子遗风,他即位为帝,是难得的合适的守成之君,相信用不了几年,一切便会导回正途,循序渐进。”

时彧偏过头:“夫人。”

他突然这么叫,沈栖鸢一时没能适应,蒙了一瞬,下一刻,便被那少年占尽便宜。

俯身凑近的薄唇,压上了她的红唇。

唇瓣衔吸,清凉的芙蕖香气在身遭酝酿。

沈栖鸢渐渐被吻得头重脚轻。

时彧亲过了她,抵住沈栖鸢的额:“夫人向来纵容于时某,想来这一次,也会宠我到底吧。”

沈栖鸢脸颊微热,心想时彧他这个人不是不挑地方,而是总喜欢一些稀奇古怪的地方。

诸如这奇怪的房顶。

他居然喜欢在这么危险、坚硬的地方!

天知道她内心有多抗拒。

可诚如时彧所言,她一向纵容他,纵得没边没际,但凡是时彧想做的事,她总不吝惜薄面,豁出去了也陪他到底。

沈栖鸢闭上了眼,朱唇轻颤,下颌紧绷,微微将头轻点。

月光滑落在女子瘦削的身,身畔漂浮着细细碎碎的银屑,时彧正要说话,忽地感到衣料窸窣落下,垂首一看,沈栖鸢已在为他宽衣。

太过于熟稔和默契,时彧察觉到夫人在干什么之后,实在是好笑地抱住他,弯了脊梁,沈栖鸢倏地睁开眼睛,只听到他附唇而来,在她耳边嗓音低沉地道:“我的意思是,我可能还需要让你委屈在长安多待几年,才能一起云游四海。在夫人心中,我就这么喜欢在屋顶上胡来?”

“……”

沈栖鸢大窘,脸色激红。

为了找回一丝丝颜面,咬唇控诉回敬了一声。

“你不能怪我,你有前科。”

“好,”时彧乖觉投降,举起了双臂,“好,都怪我。”

“不过话又说回来,不知阿鸢可还喜欢屋顶?”

时彧他抱着她,尽兴地说着那些教人面红耳赤、难以回应的戏谑之语,沈栖鸢实在架不住他轻薄,纤薄的肌肉与其覆盖的骨骼都一同在轻颤。

哪有人会喜欢屋顶,在这种地方的?

上次就磨坏了她的背,疼了好些天,沈栖鸢实在不喜欢这种硬邦邦的地方。

结果时彧早有所料,又提议:“让我磨坏背好不好?”

沈栖鸢想起尚书令大人的覆辙,又数起时彧的累累罪行,忍不住想要提醒:“夫妻敦伦,虽如日之东升西沉,水之百川到海,属天理自然,但日有覆蔽之日,水有枯竭之时,岂能无休无止,不加以约束,不受节制。古人云,斧斤以时入山林,则材木不可胜用也,粗罟不入污池,则鱼鳖不可胜食也,万事万物,一定是循照时令而行,不违背自然之法,才得以生生不息,得以长久……”

看来是黔驴技穷,竟然开始掉书袋子了,听她天花乱坠说一通,时彧只想发笑。

等她说完,时彧亲了一下沈栖鸢的红唇,双眼如星,教沈栖鸢捕获了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