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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枝欲栖 梅燃 133679 字 1个月前

着手劲竟然也爬上来了。

此刻,鸣金的声音已经停止了。

最后一道声音落下之后,林中幽幽,陷入了空灵的寂静里。

抬头望,夕阳受尽余晖,空林上露出了浩瀚的银河,星空的斑斓之色由浅及深地沉淀了下来。

谢煜爬上陷坑,左右看去,暮色四合,正是夜幕降临的时辰。

他试了一下,自己的脚踝已经受了伤,需要处理。

耳朵里正好流过一串清晰的水声,想来溪水就距离此地不远,谢煜一瘸一拐地步过去,眼看着那条溪流近在咫尺了,还没等走近,唰地天色一黑。

呼吸瞬间被封住。

原来不是天色变黑了,而是他的头颅被一条大小合适的麻袋给套住了。

谢煜一惊之下,立刻下手去解脖子上的麻袋,刚上手,便被一股蛮力被扯了过去,谢煜的双掌被那只大手一把擒拿,“咔嚓”一声响,那骨头便碎了。

疼得他惨叫起来,发出杀猪般的叫声。

“是谁!孤杀了你啊啊啊——”

放出的狠话没说完,咔嚓一下,另一根腕骨也碎了。

谢煜痛得身上爆起了一条条青筋,汗水直流。这个时候要猜不出行凶之人是谁,那便是傻子。

他虎着脸,痛苦地低吼:“时彧——”

那只手拿起了他碎成渣块的两条腕子,一脚从夜色里递了出来,正踹在他的腘窝上,将谢煜整个踹翻在地。

谢煜疼得嘴唇颤抖,想说话却发不出声音,疼痛到了极点,连太阳窝上的血管急遽地跳动。

与他的痛楚相比,身后之人的低笑轻语,显得如此好整以暇,笑声里的不屑与嘲讽清晰分明,谢煜立刻确认了此人是谁。

“时彧——”

时彧拨了一下太子腕骨上缠绕的一圈佛珠,檀木珠撞击着,声音轻快明晰。

尽管谢煜已经疼得意识都快要不清了,但身为储君的威仪与尊严仍然半分不容有失,他丝毫没有向时彧讨饶的意思,套在麻袋里的脸阴沉得能滴水。

“弑杀储君的乱臣贼逆,枭首不足以抵其罪。”

身后传来一道轻哼和屑笑。

没有得到重视的太子挣扎想要起身,结果另一边腘窝也被时彧踹了一脚,他的两条腿均已受伤,再无力气反抗,何况本来就远非时彧的敌手。

被踹了这两脚之后,太子的手脚均已受伤,再也爬不起来了。

谢煜气得脸色如猪肝,呼吸不畅,说一个字吐一口气,那麻袋便黏向鼻唇,一收一放间,袋中的空气被挤压得更少了。

“敢做不敢当,孤已知是你,你不敢承认?莫非也是怕死?”

对方一把掐住了他的后颈,将他整个头颅往地下摁去。

在谢煜殊死抵抗之间,那道藏于身后的蔑笑声更浓了。

黑暗中,谢煜听到他道——

“我就是杀了你又如何?何必不敢承认,辱太子者,时彧。殿下,你最好记住这几个字,回头向你阿耶告我时彧的状。”

“你敢——”

谢煜威煞深重地怒吼,整块身板都在颤栗。

但只是惹来身后之人更加轻蔑的嘲弄。

“我杀你,是泄私愤,以国法办你,是正天理。好像还是后者,更名正言顺一些。”

谢煜心口一凉,感觉什么黏湿腥臭之物,在被他摁到地里之后,透过麻袋,漫了进来,渗入了他的口鼻。

那股腥臭秽物,熏眼刺鼻,让他几欲作呕。

“你、你……这是什么?”

太子勃然大怒。

时彧道:“牛屙之物。”

“你——”

太子指尖颤抖,腕骨上肿了一个大包,钻心地疼。

他却气得说不出话来。

此处溪水潺湲,在天子没有圣驾亲临南山之际,是交由附近百姓放牧狩猎的所在,百姓在山下种有良田,驱赶耕牛来山中吃草洗浴也是常有的事,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