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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枝欲栖 梅燃 133679 字 1个月前

看的。”

柏氏嗑着果子闻言笑了一声,宛如银铃般清脆:“我妹子窈窕淑女,用得着你说?”

裁缝虾腰而笑:“是。老奴看,夫人送来的绸缎里还有红绸,不妨这回,连同嫁衣也帮着沈娘子一并裁了,省得日后多量尺寸,夫人以为如何?”

在沈栖鸢明眸怔愣之际,柏氏轻横了她一眼,失笑起来:“哎呀,好得很,时彧要是知道了也是很欢喜的。”

裁缝笑逐颜开:“那好,老奴这就去为沈娘子多裁几身。”

她带着人去了,屋子里只剩沈栖鸢与柏玉。

柏玉捻着茶果,招呼沈栖鸢过去就座,两人对案而坐,柏玉将一盏清茶送到沈栖鸢掌心,看到沈栖鸢依然微微愣直的明眸,她掩唇缓声一笑,道:“我好久没见你了,时彧拜托我多多上门陪你解闷,我就来了。他还挺诚心,我不过拿了一会乔,他就急眼了。哎,沈家妹妹,我真是羡慕你。”

沈栖鸢不解,疑惑地问:“羡慕我,什么?”

柏玉借用一枚白里透红的果子挡住嘴唇,凑近一些,向沈栖鸢小声道:“时彧那小子挺生猛吧?”

“……柏姊姊。”

沈栖鸢架不住被戏谑,两颊登时浮出皎艳的粉色,像水中亭亭的芙蕖,花瓣片片舒展而开。

柏玉从镜台前,拿了一面菱花镜给沈栖鸢,让她接着,“好好看看你那一脸春光,和眼底的青黑。”

沈栖鸢心起疑窦,捧住镜子端详镜中的面庞。

素容如雪,两颊的红色似喷薄的晨曦之色,至于眼底,却有几分因为休息不好染上了青灰,看上去虽虚弱,但春情荡漾,难怪柏姊姊如此打趣。

沈栖鸢望向案桌下方的手指,将镜子放在了身旁:“让柏姊姊笑话了。”

柏氏幽幽叹道:“我哪是笑话你,我这分明是羡慕你。”

沈栖鸢疑惑:“怎么了?”

秋日恬淡的晨光透过窗扉的缝隙里如水般渗了进来,洒落在女子风露清愁的身上。

柏玉愁眉不展:“妹妹是好,得了这么个年轻力壮、身轻百战的小野狼,哪似姊姊,得了个不中用的夫婿以后,夜夜守寡。”

沈栖鸢没想到柏夫人连这种私密事也毫无芥蒂地拿来对自己说,颊上的红丝更是蔓延,绯光胜枫。一阵困惑之后,她缓声道:“怎么会这样,姊姊不是还有一个儿子么?”

难不成……那孩子不是尚书令大人的?

见她面露猜疑,柏玉就知他想岔了,忙打住了她的胡思乱想:“早两年还是行的,后来萎了罢了。”

沈栖鸢不大擅长谈论这些,心中有些对柏姊姊的怜悯,因为柏姊姊她看起来似乎很在意这种事,提议道:“可曾请过郎中?以尚书令大人的身份,便是请宫中的太医来会诊,应当也是请得来的吧。”

柏玉幽怨无比:“他讳疾忌医,生怕别人知晓了他的隐疾,说什么也不肯让太医来瞧病。其实这事根源不在他,还得是怪我。”

沈栖鸢就更不明白了:“怎会?”

柏玉这么个泼辣的女子,居然也难为情起来,用果子将嘴唇遮挡得严严实实的,视线朝窗子外去:“都怪我,年轻的时候贪恋什么文人雅士的风骨,一眼就钟情了他的皮相。成婚以后我俩好了两年,头一年我除了不方便的日子,几乎日日缠着他,一夜非得叫好几回水,就是把他这么榨干了。”

说到这儿,柏玉都含了哭腔。

“我真是千不该万不该,贪恋那么点鱼水之欢,结果竭泽而渔了……”

这倒是,确实可惜。

沈栖鸢心念幽幽一转,忽想到时彧。

正所谓前事不忘后事之师,她自是不会心生贪恋,但若时彧食髓知味,沉湎于此,她也应当竭力规劝才是。

看出她的想法,柏玉用绢帕裹了包泪,伸手来,扣住沈栖鸢的腕骨:“你倒不用担心。奚遥臣他从小久坐读书,体格子本来就不中用,再加上成婚晚,年纪又大了,哪似你家时彧,又年轻,又勇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