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阖上。
时彧目光示意不必。
他回来了,便不会拘着沈栖鸢,她可以肆意走动。
伯府的人也知道少将军在外面杀敌是凶狠,可他在沈娘子面前,也不过是色厉内荏的纸老虎,一戳就破。
时彧蹑手蹑脚地入内。
他们果然没有骗他。
这一次,沈栖鸢没有走,她果真在。
她看起来很安逸,正靠在弥勒榻上闭目安睡。
手边是她的针线簸箕,簸箕里放着做了一半的女红,锦帕上的绣样已经成形了。
时彧将帕子从针线簸箕里捞了出来。
上面绣着一头牛,和一只鸟。
牛是牛犊,鸟是雏鸟。
一个角小,一个没毛。
这不是在笑话他初生牛犊、羽毛未丰,是个幼稚鬼吗?
“……”
沈栖鸢什么时候,也会促狭人了?
时彧攥着锦帕,再看榻上睡得安闲自在、玉体横陈的女子,真想咬她。
只是时彧才一弄,双掌呵住沈栖鸢细韧的软腰,榻上的女子蓦然醒了,睁开惺忪的睡眼,还有些没能醒神。
只恍惚瞧见一个人影覆了下来,潜意识里知道那是时彧,她还以为是在梦中,朱色的唇幽幽地吐出一缕芬芳的热息,眉眼朦胧地轻轻唤道:“时郎。”
便是这个称呼,时彧的眼神整个耷拉了下来,霎时山雨欲来,沉晦无比。
时郎。
她从来不会如此称呼自己。
那么她是在喊谁?她在梦中见了谁?
她绣这一头牛犊子和一只雏鸟,嘲讽他的不成熟,现在知道他有多幼稚有多坏,惦记起他爹的好处了,莫非此刻她唤的是他父亲?
他们从前相识时,也是如此称呼吗?
时郎。心里反复过着这两个字,时彧又酸又气,肺快要裂开了。
第45章
沈栖鸢做了一个午后的梦。
梦境泛着龙凤烛光高照的喜色。
在那个梦中,只有她与时彧二人。
红罗帐曳曳如浪,一只玉手从那帐中探出来,似乎已经不堪折磨,揪住了锦纹幔帐,在那片摇曳的红帐上扯出了道道皱褶。
帘幔内穿出让人脸红心跳的动静,少年单手搂着她的腰,抱她,亲吻她。
比现实里要温柔。
但沈栖鸢仍是感到,有些喘不过气来,像是有件什么重物压在了胸口上。
他吮着她微微发涩的唇瓣,夺去了她的呼吸。
沈栖鸢的手抵在少年的胸膛。
那里是一片练得坚实的肌肉,平日里藏于衣衫下不显山不露水的,只是薄薄一层肌理,触摸上去时硬邦邦的,如垒垒高墙,根本撼之不动。
“时彧,你不要这样……”
女子求饶的声音刚溢出红唇,便被少年惩罚地亲了一口。
水声清晰。
他捧住了沈栖鸢的脸颊,抵着她的额头,眸光微动:“你叫我一声‘时郎’,我就放过你。”
沈栖鸢是情迫无奈,眼见着,他握住了脸颊,又要俯身而下,沈栖鸢吓坏了,连忙举械投降:“时郎。”
缠绵柔软的一声“时郎”,惹来少年的轻笑声音。
他满意极了,可就在沈栖鸢以为自己会得到他的放过时,那少年掐住了她的腰身,不紧不慢地又亲了下来,像是,要将他的嘴唇黏在她的唇上。
那股喘不过气的感觉愈发浓烈了。
脑中一片空白。
身上的石榴色花笼裙,被他的手掌毫无怜香惜玉地撕成了碎布,胡乱散于腰间。
为讨饶于他,沈栖鸢一遍遍哀婉地唤着“时郎”,结果非但没有得到他的放过,反而他开始愈加变本加厉地欺负她。
沈栖鸢弓着身子蜷缩着,指尖压抑地扣着罗帐,用力到骨节都泛白。
到了要命处时,眼前仿佛怒绽了无数夭夭桃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