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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枝欲栖 梅燃 130023 字 1个月前

急促而长的呼吸,喷洒在琴师的耳边。

透过一层纤密的面纱,仍能感觉到那股气息带来的炙热和湿润。

“沈栖鸢。”

他低下头,靠近她的耳朵,威胁似的,低低唤她的名。

琴师挣扎着,但挣扎不动,愠怒道:“不知将军在唤谁?妾身随氏,是太后的琴师。”

没关系的。

时彧知道,她定不会认他。

他错开一点视线,近前仔细地打量她。

月光明亮,假山里很昏暗。

琴师看不见时彧,时彧看得见琴师。

以时彧的目力,借着一点透过缝隙的月光,和石林外杯水车薪的灯火,就能看清她整个轮廓。

她的脸上戴着一重面纱,根本无法窥探得五官全貌。

时彧试图将她的面纱揭露,才分出一只手,她倏然挣扎开了,两手捂住了脸。

“你再动我喊人了。”

时彧不再动,堂而皇之地告诉她:“引路的女史被我击昏了,一时半会醒不来。”

琴师没想到他如此胆大妄为:“此处是离宫,将军请自重。”

时彧嗓音放低:“我知道这里是离宫,那你知道,我在这里,就在这座假山后面,做过什么事吗?”

琴师举止慌乱,立刻就要逃离。

时彧阻止了她的去路,将她重新拦在双臂的圈画之间。

这时,假山之后,倏然传来伶仃的脚步声。

两人都是心头一凛,琴师几乎立刻就要唤人,将这个色胆包天的狂徒吓走。

谁知嘴唇还没张开,时彧早料到会如此。

薄唇掠过轻纱,猝然间便吻住了她柔嫩的唇瓣。

隔着面纱,他的唇依旧霸道而炽热。

琴师微微睁大了清眸,要说的话全堵回了喉管以下。

用力呼吸,好汲取外部的空气。

不经意间,却嗅到了一口浓烈的血腥气。

她想了起来,是她用金簪刺伤了时彧的肩,他出血了。

血腥味道很浓,出血应该不少。

他是个铁人么,一点感觉都没有么?

怔忡间,假山后传来侍女的议论声。

“随滟滟今日在陛下跟前献艺,真是差一点儿呢。万一她做了娘娘,以后跟咱们就不能平起平坐了,我们也得像伺候太后娘娘那样,好好服侍她。”

“这就是会一门狐媚手段的作用了,你看,咱们俩就是什么都不会,所以只能做个婢女。”

“婢女也有婢女的好,总好过当寡妇吧!”

“也对,随滟滟那么厉害有什么用,还不是死了男人,她那个克夫命,谁敢要她……”

两人摇头晃脑一阵,又各自轻笑一阵,玩玩闹闹着走远了。

这片假山回复了宁静,月光照在枯萎的草木上,风袭来,发出窸窣的草木脆折的声响。

假山后很安静,风很平和,将两人的发丝衣衫都纠缠在一起,芙蕖的味道酝酿得愈来愈浓稠。

气息在此轇轕。

琴师感觉到吻自己的唇,在路过的婢女的话传来时,加重了惩罚的意味。

隔了面纱他就要往里探,幸好有一重面纱阻隔,他徒劳无功,只是隔靴搔痒般地惩罚了几口。

似乎懊恼嫌不够,他张嘴,咬在琴师的唇瓣上。

一阵刺麻的感觉袭来,琴师蹙了罥烟眉,想狠狠地推开他。

时彧不肯后退,他捧住了琴师的面颊,轻轻喘着,气息未定。

“寡妇,说的是你么,”不止一次听到这个词了,时彧反诘她,“嗯?”

琴师咬住嘴唇,被他抵着额头,盯了半晌。

她缓缓道:“是的。妾身随氏,京中人士,新丧夫婿,孀居于修真坊,得贵妃与太后厚爱,入宫侍主。”

“你为谁守寡?”

他像个好奇的孩子,捧着她的脸颊更近一步,膝盖抵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