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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枝欲栖 梅燃 130023 字 1个月前

的这头呼之欲出的猛虎,一看便知做工之人功底非凡,贵比国手。

这个疯女人以前是个绣娘,毫无疑问。

沈栖鸢捧着帕子,缓声问道:“你自己绣的?”

疯女人的眼珠转了转。

沈栖鸢怕她看出端倪,笑了下,感叹道:“你手艺真好。我学了许多年刺绣,从来没见过这么好的绣工。”

疯女人又输了一把。

在绮弦的目光逼视之下,她皱起眉宇,回答:“这是掏花绣。”

绮弦也不懂掏花绣,只是看到琴师姊姊在意,就拼命赢牌,帮着姊姊问。

沈栖鸢道:“我也听说过这种绣法,听说是宫廷御绣,不能外传的。看来姊姊您以前,也是天分高超的绣娘,这头猛虎绣得栩栩如生,很精致。”

疯女人皱起了眉毛:“都是跟我师父学的,当年师父带了二十几名弟子,个个都会。”

沈栖鸢疑惑:“不知道您的师父是……”

疯女人盯住沈栖鸢:“你想知道这个做什么?”

她虎视眈眈,兴许是察觉出了一丝不对。

这个从外面来的女官,似乎对掏花绣格外地感兴趣。

这让她突然意识到了什么,疯女人一把抓住了那张帕子,从沈栖鸢的怀里扯了回来,沈栖鸢没有抱住帕子,正想要回时,疯女人将沈栖鸢给她的五吊钱全扔了回去。

“不要了!不打了!你们走!”

她掀了桌,说什么也不肯再打。

叶子牌散落得俯拾皆是,绮弦也生气了,“这把还没打完呢,你又要输了,还我铜板。”

疯女人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怒起来拿着叶子牌就要砸人。

绮弦不甘示弱,跳上了板凳,双方之间的战役一触即发。

屋顶上的时彧这时剑都出鞘一半了。

沈栖鸢拦腰抱住绮弦,将人往回拽,“不打了。绮弦,不要动手。”

她们摸到掖幽庭来打叶子牌这件事终归不光彩,如果被教习抓住,还会引起一顿申斥。

绮弦只好作罢,哼了两声,朝疯女人扮个鬼脸,勉强算出了口气,才被沈栖鸢拉出了掖幽庭。

一路上绮弦还在破口大骂。

沈栖鸢心潮起伏,久久难平。

宫里有很多不能说的秘密,沈栖鸢打听过尚服局的一些事,但均没有得到关于掏花绣的讯息。听师父说过,掏花绣的技法来源于宫廷,首创于二十年前,后来便一直为天子御用。

莫非,那个疯女人正是掏花绣开山始祖的传人。

听她的说法,她还有一批同门师姊妹,也许那道假传的圣旨就是出自她们当中一人之手,只是她技艺不精,没有师父留下的底蕴,多了些旁门左道的钻营,自诩能瞒过众人。

却无法骗过,像沈栖鸢这样从小学绣,绣工已臻入化境的人。

关于圣旨有问题的可能,沈栖鸢谁也没告诉,连当时隐约觉得不对,也没有告诉过伯爷。

这是一件极有可能引火烧身的事,如果她揣测有误,就是授人以柄,最后她将身首异处,更会连累广平伯府。

以前,她不希望伯爷涉险,今日,她同样也不希望时彧犯难。

这是沈家的冤情,沈家的劫难。

她入宫来,就是要找到那个当初造假的绣娘作证。

现在终于摸到了一点头绪。

太后近旁女官的身份,能更好地帮助她在禁中行走。

沈栖鸢打算入夜之后,再潜回掖幽庭。

幸而掖幽庭没大打出手,时彧从屋顶上下来,扫视了一圈那几个疯女人。

那个夺回了帕子的女人喘着粗气靠在椅背上,身体不停地起伏,一张脸白得瘆人,两侧的疯女人都在收拾地面的叶子牌。

方才险些为了一场叶子牌就大打出手,时彧以为是疯女人输急眼了,现在看,似乎更像是沈栖鸢同她多说了什么话。

这个疯女人的状态很不对,她双眼木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