帕交,都听了去了,这话,没准儿一早已经进了郡主的耳朵。”
陛下叹息:“朕的错,没撮合成一对佳偶,反倒让长阳……”
话锋转了一转,陛下有些好奇:“他的定情信物?怎会落到水里?”
平贵妃将昨夜的见闻说给陛下听,“时彧说是她的心上人为奸人挑唆不要他了,他一气之下扔水里的。”
陛下怎么听都话里有话,“时彧说的那个‘奸人’,朕怎么觉着,说的是朕?”
平贵妃忍俊不禁,白嫩的脸颊浮出藕花红的晕,温婉凝着陛下的脸,她曼声启唇,呵气如兰。
“难为陛下有此自知之明,臣妾心想,可不就是这样么,要不是陛下一道圣旨,说不准,人时彧与他的心上人早已经在一起了。”
被贵妃美丽倾国的容颜会心击中,陛下呆若木鸡。
半晌,他讷讷地道:“这怕是,也不能怪朕……”
时彧提前不说,长阳王来请求赐婚的时候,他不知道这回事。
不过,陛下转念想起让时彧追着出去的那名太后身旁的琴师,心中有了猜测。
“爱妃,朕听闻,太后身旁的那名琴师,是你接入宫中的?”
平贵妃善解人意,自身后搂住陛下的颈,亲切而狎昵地依偎了过来,她低低地笑道:“是啊。这个琴师我还怪喜欢的,可惜她心不在我这儿,早在入宫时,人家就同臣妾说过了,一心,只愿侍奉太后呢。”
怕陛下误解,平贵妃解释了一句:“太后娘娘也喜爱她的琴音,所以臣妾看,这是一拍即合的事情。”
陛下对那倒不在意,“琴师姓甚名谁,家中还有何人?”
平贵妃如实据闻相告:“姓随,是京中人士,郎婿亡故了,还是守寡之身,不曾二嫁。”
陛下第一反应便是震惊:“寡妇?”
时彧这小子,看着一本正经的人才。
没想到口味倒是挺重啊。
平贵妃这时轻咳一声。
陛下倏地想起来,爱妃入宫以前,也是守寡之身,自己不照样爱她爱得要死不活么,当时力排众议,也遭到了诸多打击,太后那一关就难过。
现在时彧走了他的老路子,可谓上梁不正下梁歪了。
不过陛下并不觉得女人做了寡妇就失去了价值,他喜欢的,始终是那个人,不是什么贞洁名誉。
重来一次予他抉择,陛下依旧会头也不回地选择他的贵妃。
只是这股勇气,他用了许多年才积攒出来。时彧青出于蓝,他才这么小的年纪,毛还没长齐,就知道觊觎年长不少岁的寡妇了,委实是……胜于他这个蓝了。
这对年轻人,在禁中玩这种躲躲藏藏的把戏,让他们去吧,陛下不打算惩办。
不过将这事拿来,好好地令时彧紧张一番,倒是确有可为。
御驾将在傍晚启程回宫。
晌午后,日光偏斜,打在翠绿浮光的竹簟上,舍内龙涎夭袅,自三足夔牛纹青铜鼎炉内逸散出来。
秋风揉散了那股扶摇而上的细烟,浓郁的香味晕得屋内到处都是。
时彧听召入内,屈膝向前行礼。
陛下正与平贵妃在罗汉床上下棋,半开的南窗悄然支棱着,一隙天光照着贵妃白皙如霜的脸颊,显得贵妃尤为瑰姿艳逸。
“时彧,”平贵妃笑着唤他来,“你来同陛下下棋,我实在是下不过他。”
时彧听命上前,指导贵妃落子。
时彧棋艺一般,小时候聪明,母亲教过一些,算是有小成,但后来入了沙场,再无心钻研弈道,索性全丢了。
于是这时时彧与平贵人两个人加起来,也不见得是陛下的敌手,下得抓耳挠腮的,陛下那边,却悠然自得地落子,好不松快。
平贵妃与陛下少时相识,她了解男人那沾沾自喜的德性,幼稚得几十年如一日,甭笑话时彧,他年轻的时候,比时彧还荒唐,不知轻重。
因此那细眼睨陛下,毫不掩饰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