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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枝欲栖 梅燃 111513 字 1个月前

李府医是广平伯府多年行医的老人,拥有仅次于时彧的声望,所以才敢冒险谏言,如画晴等人,纵然看出了少将军与沈姨娘之间的私情,也不管置喙任何。

时彧在这件事情上尤为坚决,不肯听任何劝谏之语。

目送李府医出门去后,沈栖鸢收回目光,垂下脸,看了眼时彧仍横在腰间的稳固的手掌,她忍不住低声道:“连李府医都不能谅解,旁人会如何看待。时彧,这样不对的。没有人会相信,伯爷在临终前说过那样的话。”

时彧可以忍为万人之敌,虽千万人吾往矣,唯独面对沈栖鸢的退缩,是他所不能忍耐的。

时彧固执地将沈栖鸢揣进怀里,捂紧一些,再告诉她:“无需别人相信。沈栖鸢,就算没有父亲的嘱托,我也会要你。”

沈栖鸢抿唇。

她说服不了时彧,仅能将他的固执理解为,少年到了发育成熟的阶段,开始有了对女人的向往,恰巧她是在他欲望最旺盛的阶段出现了,所以沦为了他的猎物。

时彧讨厌了她这么久,绝不是旦夕之间,就会摒弃前嫌喜欢上她的。

沈栖鸢有自知之明。

她虽应承了时彧,但私心里是抵触的。现在她就希望,时彧能快些长大,真正成熟,等他知道了什么是真正的男女之爱,到那时候,应当便不会对她再有执念了。

时彧见她两眼空茫,心不在焉,心中气恼更深,低下头便咬住了沈栖鸢的红唇。

似凶残的小兽般,狠狠地嗫咬着她的唇肉。

一阵阵酥麻刺痛的感觉侵袭上她的感官。

沈栖鸢被咬得唇瓣似吮到了湿腥的铁锈味。

时彧终于放开她,抵住她的额头,将她一把抱起来,“沈栖鸢,送我出去。”

他的力气大得沈栖鸢无法想象。

她觉得自己不像是在送他出门,更像是被他夹带出去的。

当更衣之后,被时彧半拖半拽半抱着拉扯向侧门,沈栖鸢怕被人瞧见,连声催促他放自己下来,让自己的两只脚能沾地,否则成什么样子。

时彧坚持不放,沈栖鸢无奈之下,只好从了他:“我会送你出门的,你放我下来。”

时彧这才将沈栖鸢放在地面。

她终于有了脚踏实地的实感,亦步亦趋地跟着时彧往侧门去。

但沈栖鸢终究是不想面见更多的人,只送到了门口,见刘洪牵着乌云盖雪守候在外,沈栖鸢避开了刘洪的视线,轻轻往回缩了身子。

时彧却不让她躲着,将她抓过来,一把便往胸口摁。

当着管事刘洪的面,时彧拥抱了沈栖鸢,目光示意他,应该明白什么意思。

少将军昨夜栖在波月阁的事,府邸上下已经传遍了。

这是丑闻,刘洪已经费劲心思地把它压了下来,暂不许外传。

但纸是包不住火的,纵是他刘洪手眼通天,也架不住少将军非得光天化日之下地炫耀啊。

再如此下去,非得俾众周知不可,到时候,广平伯府就成了全长安的笑柄!

少将军他这,这到底是个什么心思呐!

沈栖鸢吸了吸鼻头,少年垂下眸光来看。

怀中的女子闷得脸蛋热气腾腾的,从醒来到现在,她几乎一刻不停地被他揣在胸口,眼眶也红了,两靥似灿烂的烟霞般轻曳,额汗轻滚。

时彧心中又似战鼓般擂动,他对沈栖鸢低声道:“我要走了。”

沈栖鸢盼望着他快些走,应承得很快。

时彧不满起来,鼻音偏浓。

“我走以后,你不可再像昨夜那般寻死,我会让人盯着你的。”

沈栖鸢摇头:“我怕死的,试了一次不成,现在不敢试了。”

不敢甚好。

时彧微眯长眸,修长的手指轻抚沈栖鸢的腰肢,缓声道:“最多五天,我们就正式行礼了。”

沈栖鸢不得不提醒他:“时彧,我们这样的关系,是得不到旁人承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