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 9 章(2 / 3)

侍枕席 枝头小憩 9413 字 1个月前

么分别。

听见声响,骨节分明的手顿了顿,他抬眸看过来,眸光暗沉,眸中是云蓝从未见过的晦涩,又仿佛洞察了一切。

与他四目相对,云蓝莫名感觉到危险,忍不住退了半步。

“愣着做什么?过来替我研墨。”

云蓝掐了掐手心,缓步过去,见他正画着一副清淡文雅的工笔花鸟图,离得近了才能闻到淡淡的墨香。

她定了神,从水盂中舀了一匙山泉,重按轻推,苏合墨锭在猫儿戏蝶的暖砚中缓缓散出墨色。

这方贺兰豆绿砚石嵌的石眼恰合在猫儿眼珠上,精巧非常,是他自河东时就极偏爱的一方。

墨泛了黏,淡淡苏合香散在空气中,他却并不用笔去沾。

“云儿。”

崔琰的声音低沉,他抬手将笔置在青白釉山型笔架上。清脆却克制的,笔管磕碰瓷器声响起,像是敲在云蓝的心尖。

他比云蓝高了许多,现下他坐着,她的视线堪堪停留在他浓密的墨发。

视线交错,云蓝慌张得不敢再看他的眼睛,指尖掐在掌心,留下深深的痕迹。

“今日去拿的线,是打算做个什么物件儿?”

“想替您做个荷包。”

“不错。”

从胸腔中慢慢排除一口气来,云蓝松了神。

崔琰起身,按部就班地往水盘前走去,慢条斯理地净手,她赶忙端了巾帕递于他。

他接过帕子,却转身坐在卧房前榻上细细擦了起来。

“你三叔身子可好?”

云蓝猛地抬头,瞳孔倏忽放大,脸色发白,忙不迭的向后退去。

崔琰神色慵懒悠闲,视线盯在她的脸庞上,骨节分明的大手抬起,修长指尖在案上一摞书中划过,抽出一本书推到她面前。

“说话。”

他的声线又有与平日不同的喑哑,像是在闲话家常,却分明是在审问。

暗沉的墨蓝封皮,翻黄发脆的纸。

恰是那本《幼学琼林》。

她往门外银管离去的方向望了一眼,全身控制不住的发抖。

顾不得许多,云蓝插烛般矮了下去,膝盖磕在青砖地上,坚硬和柔软重重触碰。

忽听到“当啷”一声。

极小的一个木盒在她面前的青砖上滚了两滚,磕得散了开来,掉出两块碎银子。

恰是她给三叔的那两块。

“云儿,你抖什么?”

崔琰把她揽过来放在膝盖上,语气亲昵,“为何将我的吩咐当耳旁风?”

单薄的腰被他擒在手中,一点点被他封在怀中,被禁锢着。

“奴婢不敢。”

云蓝想哭,声音哽在喉咙中半分发不出,只能要哭不哭的摇着头呜咽。

因为罗裙之下,是方才那只执笔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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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外的枯树上残雪滑落敲着窗棂,燃着沉水香的博山炉吐出厚重浓白香雾,屋内暖香夹杂着潮意阵阵翻涌,衣带狰狞纠缠。

“你要想见家人,我岂是不许你见的?”

崔琰面上不见喜怒,语气像是在朝间奏对,竟能听出细致冷静来。

“不是。”

云蓝眼睫颤着,声儿发碎,喘的厉害。

“我有没有说过不许出院子?”他长指摩挲着她发根,轻轻抓了鸦鸦墨发,任她头颅微扬。

“您…说过。”

“该不该罚?”

她忽然失了声。

崔琰偏揽了她肩头,逼她站直,看她脆弱地吞声饮泣,神思痴迷。

他津津有味。

杏眸含泪的样子美不胜收,眉目间柔媚滴出水来,合该是为着取悦男人的尤物。

崔琰想起随三那只触碰过她的手,想起那几道落在她身上的眼神,还有她看萧缙的那一眼,心底愈发生出一股子躁来。

真想捏烂她细细的颈。

崔琰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