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留下来的。”小宫女听云蓝问起,她刚刚被崔琰眼神警告,不敢再乱说话,只是简单含糊道:“一直也没人穿过。”
瑶妃留下来的?
云蓝更惊讶了,瑶妃离世已有好几年了,一件衣物怎么能保存得如同新的一样?她低头细细查看了袖口上的纹路,明显不是几年前的陈旧针脚。
还未容云蓝多想,门外响起一声敲门声。
这声音听似悠悠,却暗含了几分急躁。
崔琰:“云妹妹。”
云蓝心神一紧,生怕让崔琰久等,她赶紧应声回道:“好了,世子表哥稍等。”
房门打开,一个太监端着一碟笔墨纸砚麻利地进了门,轻手轻脚地将东西放在桌案上。
崔琰双手负于身后,点头让所有人都出去。
“把门带上。”崔琰冷淡地吩咐。
太监意外地顿了一顿,纵使刚刚他一直低着头,却也从余光中瞥到了云蓝那惊人的美貌。如此狂风暴雨的天气,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很难说会发生些什么。
虽说崔琰一向不喜女人靠近,但那些人,却也没有一个比得上云蓝。
然而尊卑有别,他虽心里嘀咕,也只能奉命关上门。
这间房以前就是个旁间而已,本就不大,如今门一关,听着外面雨声霖霖,看着不远处站着的崔琰,云蓝忽然觉得这房子越发狭小。
甚至,连呼吸都有几分急促。
崔琰心里盘算着如何才能让戳破云蓝的假象,然而不经意一个眼神和云蓝对上,他忽地就定住了。
仿佛石化了。崔琰虽在漠北镇守三年,成了赫赫有名的武将,但他的书法乃名家亲授,外加他天资过人,悟性极高,书法自成一派,自小便得到太学院诸多大儒的赞赏。
因此虽然他不专攻书法,但其功底并不弱。
窄小的房间,雕花的木门紧闭,唯有云蓝一侧的窗户半开着,不断涌动的风夹带着些许碎雨,吹起云蓝轻柔飘逸的裙摆,并时不时沾到书案上。
初夏时节,院子里绿意盎然,疏于打理的树枝四处蔓延,有几枝甚至探到了窗边上,在末端开出一朵洁白而朴素的小花。
云蓝肌肤雪莹,但脸颊处却像是抹了胭脂一般嫣红,长而密的睫毛微垂,盖住了紫灰色的瞳仁。
细手执笔,亭亭玉立。她于窗台洗笔,这场景自成一幅画,比崔琰所见的任何一副仕女图都美。
然而,崔琰却无心欣赏这道美景。
自他让云蓝去写字之后,就没有挪动过脚步,静静地站在那里。只是,他眼底沉沉,目光从没离开过云蓝。
在崔琰的注视之下,云蓝心跳如雷,脸上烧红,竟觉得有些晕晕乎乎。雨天湿滑,笔杆又十分细长,她甚至有些拿不住笔。
他的目光犹如实质的火焰,每一道视线落到云蓝的身上,她都觉得那处被火烧过似的,让她浑身不自在。
这样,可不行!
云蓝暗暗咬了咬嘴唇,让自己忽略浑身的异样,聚起心神。
她虽没什么别的本事,但一手字是在徐夫子悉心教导下勤学苦练才有所小成。虽说不能如崔琰一般让人惊艳到拍案叫绝的地步,但也自成风骨。
这一手字,是她为数不多的能拿得出手的东西了,她绝对不能在这里掉链子,让崔琰觉得她朽木不可雕。
云蓝深吸一口气,提起半口气沉在丹田,泛着水光的双眼看着泛着微黄的宣纸。缓缓吐气,右手执笔,让笔尖舔满墨汁,左手微微挡住过长的衣摆。
《灵飞经》,她已写了不下百遍,每一个字、每一个偏旁,每一道笔锋,她都了然于心。
她有十足的信心!
然而,当笔尖吻上薄纸的那一刻,云蓝却懵了。
墨水浓厚过甚,字不成形。只写了一个字,她就写不下去了。
书法讲究整体,一字毁,全篇毁,尤其还是第一个字。
云蓝从没遇到过这种情况,只觉脑中轰然一响,她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