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清衍手指卷着许安珩落到自己身前的一缕头发,笑道:“这天气哪能说的准,要是能马上停雨就好了。”
许安珩挨着郑清衍的脸侧蹭蹭,看着屋檐下的落雨,冷不丁问道:“二哥最近是不是忙着加固堤坝的事儿呢?”
“嗯?”郑清衍想了想,“应该是,秋收过后,便要征徭役,具体做什么还是要看朝廷,修桥修路都有可能,今年下了这么些天雨,极有可能涨水,一旦涨水,不知又有多少百姓流离失所,工部应该正着手加固堤坝一事。”
许安珩若有所思的点点头,郑清衍转过身来,捧着他的脑袋:“又在想什么呢,你有事儿要找二哥,看你一直念着堤坝一事,总不会是你也想去修建防水坝?”
“想什么呢,”许安珩凑上前亲亲他,“我哪会修水坝,只是我想到了原来在书中看过的一种材料,极其坚固,说不准能用来修建水坝能有奇效。”
“果真如此?”郑清衍瞪圆了眼。
许安珩抱着怀中人的腰,看着他因惊讶而瞪圆的双眸,忍不住又凑上去亲了一口:“真的,只是这种东西需几种别的材料混合而成,我只是大致知道这几样东西,可具体的比例却不太清楚。”
“那也很好,”郑清衍并不觉得失望,天下哪有十全十美的好事,还是不要太贪心的好,“既然知道需要什么材料,大不了多试几次,总能试出合适的。”
“说的也是,”许安珩摸着郑清衍腰间挂着的玉佩把玩,“明日我便让人将东西买回来,先在院子里做些试试。”
郑清衍点点头:“不先告诉二哥一声吗?”
“八字还没一撇呢,真做出来了再说也不迟,省得到时候空欢喜一场。”现下早已入秋,风吹在身上,激起阵阵凉意,还有零星的雨点顺着风飘落在脸上,许安珩扒在郑清衍身上不愿下来,趴在他背上,环住他的脖颈亦步亦趋的进到屋里。
屋外小雨不断,轻柔的雨声催人入睡,夜色深层,凉意渐浓,许安珩与郑清衍泡过脚后,热手热脚的窝进被里,听着窗外雨声入眠。
雨下到后半夜便停了,早晨醒来时,只有屋檐树梢处还时不时滴落几滴雨珠,郑清衍经过时,正被一滴雨水砸中头顶,整个人一激灵,快步走进屋里。
许安珩还躺在床上,睡的大梦不知醒,郑清衍刚从外面进来,手上带着些凉意,见状坏笑着戳了戳许安珩睡的热乎的脸,扰的人直往被子里面钻。
近些日子的天气正适合睡觉,窝在被窝不知道有多舒服,许安珩本就爱睡懒觉,现在每日更是睡的不醒人事,郑清衍怕他睡多了头昏,早上出门前便会闹闹他,让他清醒一些。
说来也怪,许安珩起床气挺重,其他人喊他起床都不敢大声,郑清衍每日这么和他闹一下,却不见他有什么不快,反倒还在床边黏糊起来了。
“马上,马上就起。”许安珩抓着郑清衍作怪的手枕在脑袋下,“真的,我马上就醒了。”
郑清衍一只手被枕着动不了,只好用另一只手捏捏他的鼻尖:“别睡太晚了,再眯一小会儿就起来吃饭,我要出门了,乖,把我的手放出来。”
“亲一下,”许安珩撅嘴,“亲一下就放开你。”
每每到这个时候,郑清衍都深觉自己像是在哄四五岁的孩童,他低下头,在在许安珩唇上亲了一下,离开时还用虎牙轻轻咬了他的唇一下。
许安珩不满的哼哼:“怎么咬我?”
郑清衍不搭茬,动动被压着的手:“亲都亲了,可以把我的手放出来了吧?”
许安珩不情不愿,迷糊睁开眼,对着面前红润的唇就凑上去狠狠啄了一口,方才满意的将手松开,接着又裹着被子咕噜一滚,把自己包成长长一条,只余一双眼在外头,偷摸着看着郑清衍。
自打成亲后,郑清衍时不时要被偷亲一口,短短半个月,他都习惯了,拍拍床上的蚕蛹,又揉了揉许安珩散落在枕头上丝滑的黑发:“我出门了。”
“好,路上慢些。”许安珩露出脑袋,连连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