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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避惩罚,便拉上同僚下水,以为一群人全干了,就不敢透露出去了。

最后事情败露,让老大拖出去,全砍了。

北疆多年,他们养成的第一习惯就是听话,王爷立下的规矩,一丝一毫都不会犯。

小五看着谢岁的眼睛,总觉得这人现在就和当年那几个同僚一样,这是打算拉他下水了。

遂猛摇头,表示不愿意。

谢岁倒是没想到裴珩私底下手段那么多,玩的那么花,手下管理倒是挺严格,看把人家小孩吓的。

这就是传说中的,“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他伸手拍了拍小五的肩,认真道:“我真的有要事要去处理,不如这样,你在外面等我,三炷香的时间,我一定出来,今夜我自己去同王爷禀报我干了什么?你若是担心,届时在旁边如实补充就行,如何?”

“你再拦下去,我就要不高兴了。”眼见小五还想摇头,谢岁收了笑,看着这个比他矮了一个脑袋的少年郎,眼神有几分凌厉。

小五见状,脸上露出些许委屈,而后放下了胳膊,妥协道:“公子,听说里头乱的很,你可……你可一定要保护好自己。”

谢岁失笑,“晓得了。”

*

金陵城,章台街。

长桥流水,柳絮飘飞,倚红偎翠,琵琶声动,每一处楼子都能听见女子婉转柔媚的歌声,唱的词曲风格各有不同,全是新鲜的调子。

谢岁许多年没往这边来过,他手指打了两下拍子,就着这满街的歌谣,一摇一晃,走进了章台街最大的楼子里。

*

一顶青蓬小车已经在巷子口停了很久,裴珩盘腿坐在马车内,他听着手下向守卫打听谢岁,却听人说,谢岁今日走的挺早,并没有像往常那样干活到深夜。

他今日还诧异,谢郎君往常最是勤勉,怎么今儿个走那么快。

手下谢过看门的守卫,转头向裴珩报备。

裴珩靠着马车壁,闻言眉头一蹙。

没有加班,走那么早,到现在也没有回家,那谢岁他能去哪儿?总不能插上翅膀飞了吧?

有些不安的搓了搓手,裴珩让人驱车,他想了想,吩咐道:“先去谢宅看看。”

而后又让多派几个人,去寻谢岁踪迹。

今日好不容易偷溜出来接一下人,本来以为会看到对方疲惫又开心的眼睛,却不想接了个空气。

裴珩感到挫败。

第37章

尘芳楼。

数十面整副的白绢垂落,其上墨迹淋漓,是今年进京士子所作诗词。

尘芳楼的主人难得高雅一次,去了满楼的脂粉气,托人拉了个场子,办了一个诗会,近些日子,每夜都会出一个命题,天南海北的士子在此聚集作诗行令,再选出其中最优的三首,着人收录,誊抄后悬挂于尘芳楼大厅内。

并让乐师加班加点,谱成新曲,让楼中姑娘传唱出去。

今日已是第六日,尘芳楼中已经挂了十五副绢布,夜风中,细绢晃动,灯火明澈,空气中并无太过浓烈的脂粉香气,反而更多的是松墨香。

几个素衣的士子站在楼中,仰头欣赏绢布上的诗词,厅中有歌舞,美人身形纤薄,神色庄重,一身水墨色的长裙,水袖抛飞,不带半分轻浮,倒像是画中山水活了过来。

每三年都会有一次如此盛景,章台街市上的楼子,基本上都是在这段时间卯足了劲儿折腾,好多接待一些风流才子,最好是为各家姑娘多作些好词,往后也能打响名气。

谢岁从一面面绢布前走过,仰头看完这十五首诗词,确实各有千秋。只是其中五首魁首,疑似都是出自一人之手,风格都是相似的风流洒脱,遣词很是绝妙。

谢岁仰头看了会儿,抬眼望向二楼。此刻其上一片喧闹,谈笑声不绝于耳,时不时听见里头传来数道叫好声。

他慢悠悠爬上楼,便看见二楼一堆年轻人聚集在一起,垫脚探头,挤挤挨挨,连栏